“没啊，要真哪里不舒服，刚才医生在我就说了。”
方修新收紧手，“嗯。”
蓝延仔细打量方修新。
方修新不动，任由对方看。
“亲爱的。”蓝延慢吞吞地说，“我问你个问题。”
方修新以为对方要问事情的始末，早已做好准备，“好，你问。”
蓝延的手摸着方修新的脸，从额头到眼睛，再到鼻子、人中，短短的胡茬割手。
“是没剃须的原因吗？”他喃喃，“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沧桑了不少？还……”
方修新：“……”
他深吸一口气，“看起来很老吗？”
“哎，我不是这意思。”
方修新起身得更快，直奔卫生间。
“我去洗漱。”
蓝延眨眼，他没说完——
虽然沧桑颓废感，但还挺性感的呢。
“……所以我睡了三年？”蓝延摸了摸自己的脸, 别说，感觉脸颊要凹陷下去了。
他倏然绷紧，“亲爱的, 给我一个镜子？”
方修新握住他的手, 认真地说：“还是很好看。”
“……”扯淡, 谁躺床上三年, 天天输营养液能不掉相。
蓝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很好, 腹肌没了。
方修新亲吻他的手背, “别担心, 只是掉肉了, 修养一下就好了。”
蓝延不吭声。
半晌, 他说：“我要洗漱。”
方修新欲言又止。
“放心, 我不是为了看镜子。”
方修新无奈, “我不是这意思。”
蓝延斜睨, “在你眼里, 我内心这么脆弱？还是毫无内涵只会依靠脸蛋？”
方修新：“……我带你过去。”实在是说不过对方。
蓝延立刻笑吟吟地环住方修新脖颈, “亲爱的, 你真好。”
卫生间
其实还好。
蓝延对着镜子摸脸, 骨架撑着不至于丑得看不过眼。
但确实太瘦了。
他叹了口气，开始刷牙、洗脸。
方修新一直倚靠在门旁边, 静静地看着蓝延。
每一次从洗漱池抬头，蓝延就能和对方漆黑的瞳孔对视上。
他笑了。
“为什么总盯着我？”
方修新低声说：“……像做梦。”
蓝延捋了把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他转身，送了个带薄荷凉气的吻。
“现在不是梦了吧？”他嘴角微勾, 顺手摸了一把胸肌。
不错，还是柔韧又有弹性。
蓝延眯起眼睛, “亲爱的，是错觉吗？手感好像比以前好。”
方修新含住蓝延的唇珠，低声道：“我有天天锻炼……”
蓝延闷笑，“继续保持。”
他稍微拉开距离，“话说，我头发是不是你给我剪的？”
“嗯。”
“粉色掉光了。”
“等身体好点，我们可以再染。”
蓝延笑笑，“当时飞舰准备进哪里来着？我突然晕倒是不是——”
他猛地收声，忽然意识到不对。
他不是在这个时候晕倒的！
他应该是在陨石流风暴出现的时候，那群蒙面人趁机偷袭，砸开能源进来舱内时板时，腰被射了一枪。
蓝延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腹部，有点不平，是一个圆圆的小坑。
“方修新，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他凝重地说，“有些事好像对不上……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没有马上答应我，后面我还磨了你好久，定的金额也不是一九，是二八，还有……”
“不完全是梦。”方修新轻声打断，“这三年来，你的状态一直维持得不好不坏，但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精神波动几乎没有，医生那边提出了一个方案，我和你联系精神共享，刺激你的深层意识……”
蓝延脑子里的思路渐渐明朗，尤其是顺着“钱”这条线分析，清楚地分辨出哪一部分被改了。
总体来说，除了第一次见面被改了，后续上节目、私底下的相处、告白、谈恋爱都没改。
就是有一点——
“我记得打赏好像没这么多，你还偷偷给我翻倍了？”蓝延幽幽地说。
方修新：“……医生说提及有关‘钱’的关键词，你的精神波动更明显。现在我可以按照翻倍的数字，给你转账。”
蓝延眨眨眼，“这样吗？”
“嗯。”
“但提到你肯定也明显吧。”蓝延倒是不太在意钱多少，回来玻萨星球，他账户上攒下的钱几辈子也花不完。
比起钱，他反而更关心另一件事。
“不然也不会改第一次见面，是为了让我更加开心？”他拉长声音，“那样子的你，倒是没这么难搞。”
方修新轻咳一声，耳朵微红，“主要是为了激起你的深层意识。”
他视线移开，“我没和你说过吗？第一次见你，我其实很惊艳。”
蓝延乐不可支，亲亲他的唇，“好甜啊，我亲亲是不是抹蜜了。”
柔软的唇瓣吮咬、摩擦，蓝延心跳有点快，呼吸变得急促，连带着动作也强势不少，压向对方肩膀，狠狠砸到门上。
方修新垂眸，纵容对方的举动，贴近的胸膛有两颗心脏在战栗，似乎融于相同的节奏。
唇舌慢慢纠缠，黏糊的水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