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也知道出不得京,这陈家下一任族长的人选,你还是早早指定吧。”陈家资历最老的族老指了指身边站着的一位中年男人。
“陈兴年纪、资历、才干都够了,又是你堂弟,族中基业交给他,我们也算是放心。”
陈武一生经过多少风浪,哪里会被这种阵仗吓倒,摸了摸胡子,敷衍道:“堂伯这话说的就早了点,如今正在商议如何对待朝廷的招安,还没到那一步,谁知道下面如何,我若卸了族长的位子,元家那么多旧部,难道陈兴使唤的动?”
“你让他们听陈兴的便是。”
几个年轻一点的族兄沉不住气,抢着开口。
“你去了京里,难道还要把这些人马便宜京中不成?”
“铁骑山庄成了黑甲卫,我这些旧部为何就不能成银甲卫、青甲卫?”陈武自负一笑,“就算我蛰伏京中,这些人也不见得就会蛰伏,待我他日东山再起,这些就是我陈家的根本。”
“说到底就是好处你一个人占了,亏我们来吃!什么都捞不到!”
一个小辈阴阳怪气地开口。
“真当我们是要饭的,打打闹闹一场就讨口饭吃!”
陈武知道不放点血摆不平这些人,思忖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陈家根本,不在外祖留给我的那些人马,而是两处银矿,若诸位能随我率族人旧部一起归顺,他日我入京之时,这两处银矿的收益,日后就由各位平分,如何?”
“你当真舍得?”
几个知道关系的族老齐齐吃惊,其余挺都没听过这秘闻的小辈更是满脸震惊,竟不知道族中还有这种生钱的所在!
“有什么舍不得,我陈家根本未损,之前冲锋陷阵的都是些收拢的流寇贼首,牛头谷一战也损得七七八八了,再打下去就要伤本家的元气,何必死斗,打仗可不只是打人,打的是辎重粮草,北方大旱,如今皇商重起,限制我们的粮草,难道真要打去南方蛮夷之地掠粮不成?不如现在起出银子买些粮草,等乱局平复,抛出粮食,也能添补些损失。”
时人买卖多用铜钱,银子是官府和经商所用,若逢乱时,银子反倒吃香,趁着这时候最后再赚上一笔,也算是发了一笔战争财。
这话说的几位族老心中痒痒,可一想到陈伍燕之前跟他们说的话,这些人却不得不将心一硬,猛然摇头。
“不行,你若归附了朝廷,势必就会想着自己的前程,今日这族长之位,你是卸也得卸,不卸也得卸。要想继续坐下去也行,你就休要再提归降之事!”
他们尝到了打仗的甜头,手下人马四处劫掠,与盗贼无异,各个如今家财万贯,财产也都渐渐转移了出去,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就此收手的结果。
“我还以为各位族伯兄弟来是想好好商议的,却没想到竟是为了如此!”陈武眉头一拧,不愿再多费口舌。
“既然如此,那就请各位自行……外面是怎么回事?”
陈武听到外面有喊救火之声,几步奔到窗前,将窗户推开一看,只见西北小院方向火光大起,女儿陈伍燕指挥着家人灭火来回奔波,心中一慌。
西北小院的方向,正是窦银屏的住处!
“你们要降要战,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