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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阻滞了你的气脉,可人的气脉不顺原本也是活不成的……”
总而言之,怎么都是离死不远。
陈武又悲又悔,似是不能理解为何会是如此,大约过了几个眨眼的时间,他脑中晃过无数东西,最终只开口说了一句。
“西院那边可好?去个人看看,若见到我表妹,让她来见我最后一面罢……”
“什么最后一面!”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欢快的笑声。
“你是知道我抓了蒋进深,要求情吗?”
原来是窦太妃解决了蒋进深的人,准备离开陈家了,却听大司命说陈家突然起了乱子,过来看看究竟。
她有大司命作为底牌,陈家来去自如,几下翻墙走壁,就找到了乱起之地。
陈家的家将不知道这群人什么底细,拔出兵刃就要阻止这些擅闯院子的不速之客,却听到“吱呀”一声,孙家将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前。
“主公有令,放他们进来。”
这些甲兵护卫刚刚遭遇主公行刺,不知未来如何,惶惶不可天日之间突然听到主公还能下令,顿时露出喜色,让开一条道让窦太妃领着几个大司命和侍从进了屋。
这一进屋,窦太妃吃了一惊。
“表哥,你怎么了?”
她几步奔到他的榻前,伸手一摸脉门,入手几近无息,触手又是冰凉,身子猛地一抖。
“你,你怎么会……”
“我活不成啦。那群兔崽子反了。”
陈武苦笑,“家中有内贼,我终日大雁,反被雁啄了眼睛。”
“你先别说话。”
窦太妃低头一看,见他腰腹之间两根短箭,倒吸一口凉气。
“神/机/弩!”
她昔年也是跟着皇后参与过宫变之人,又出身将门,这种武器自然不会不知,当下眼泪潸然而落,胸中一片憋闷。
陈武心机深沉,面上装着可怜,其实眼睛一直盯着表妹的表情,见她痛苦吃惊之色不是作伪,轻轻叹道:“看到你这么吃惊,我,我心中实在是松了一口气,我很欢喜……”
究竟欢喜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窦银屏命大司命回来看个究竟,其实已经生了情况不对就把陈武打晕掠走的念头,就算他日后再怎么怪她,也算是留了一条性命,他已经是半截身子进了黄土的人,恨她也恨不了多少年,大不了余生她陪着他一起幽禁着过,也算有个伴,所以才能尽快赶来。
“我还想着就算打晕了也要把你带走……”
窦银屏咬着下唇,脸上泪涕横流。
“我造反,原本就是不成功便成仁。”陈武眉间倒豁然开朗,“没我夹在中间让你束手束脚,你倒好做。”
“有什么束手束脚,我会对你客气吗?我已经把蒋进深捆了,你女儿算是解脱了。他居然放火烧院,还想杀我,也不看看我是谁,这种把戏……”
窦银屏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