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泯见怪不怪,他与房子打的交道多,再奢华的也见过了:“我买了咱俩住吧哥。”
这一套房下去得多少钱。你就这样把买字随意挂嘴边。你不知道很伤人心吗?不愧是敏敏郡主,这他妈的财大气粗!
我斟酌再三,只有那句话形容:“……该死的有钱人。”
方皓道:“你不住原来的公寓了?”
我说:“你别听赵泯瞎吹。”
他哦了一声。
大概是因为钱忠达已经搬离这间屋子很久了,家具上落了灰,尽管落地窗十分敞亮。屋中仍觉一丝阴冷。这阴冷不是真冷,我原本想随便看看,回去再让钱老板取一样贴身物品,用茅草垫着,诚心上柱香,过个三日估计也就好了。但此刻,似乎还有别的东西,在坏这屋中运势。我说:“如果张道长在就好了。他应该是擅长的。”
赵泯一听道长一词,顿时懵逼了,在他心里,道长一般是与鬼神画等号的。他磕巴着话都说不连:“难道你说这这这这屋里有有有,那啥?”
我知道这小子怕鬼,但没想到这么怕。这还大白天,我们三个人在,他居然还能惊恐成这个模样。我有心吓他,故意放低声音道:“说不定就在……”
“啊啊啊住口!”赵泯捂住耳朵,花衬衫一下吊起露出了白白的肚皮,“我不要听!”
我正暗自偷笑,就见方皓朝我招招手。他已经去了二楼。我跟去二楼,这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更重了。方皓道:“你确定这屋里有东西吗?”
“不确定。”我说,“不过方大警官,你倒也信。”
方皓淡定道:“我只信我眼前看到的。”
——厉害,服气。我不该试图去反问一个辅修哲学系的人。
主卧室应当在吉位,吉位气势黯淡,我直接去了钱忠达卧室。里面墙上挂着他和他新任夫人的结婚照,就是一年多前新娶的那个。这屋中摆设似乎被人动过,细看过去,床位不正。方皓道:“你快看。这地上有灰尘。”
我走去一看,果真在床脚有一条薄薄的灰。这一定是将床移动过后,留下的。看来,挪位的人没有清理好现场。我和方皓对视一眼,捋起袖子,打算将床搬开。房门口赵泯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摸了上来,缩在那小声道:“喂,你们两个,不要声都不出就不见了啊。我想上厕所。”
我正忙着搬床,道:“那就去上。”
“我一个人不敢。”
“那就憋着。”
赵泯不说话了,叽哩咕噜特别委屈。隐隐就听到他说什么见色忘友之类。嘿你倒是从这房里找个妹子出来,让方警官听见削不死你。他磨磨蹭蹭,自己还是挪了过去。方皓撇一眼门口,说:“你这朋友挺有趣的。”
“发小。小时候胆儿小,没成想大了胆还是小。”
这么说着,床挪了开来。它这床看着实心,其实底下有一层两厘米左右厚的凹槽。地板上正对床头那个位置放了一面八角镜,我要去取它,被方皓按住了手。然后他自己拿了个帕子垫着,将镜子取了出来,我眼尖,那下面还有一坨黑黑的东西,这回不顾方皓阻拦,直接伸手将它拿了出来。竟然是绕好的头发。
镜子加头发对着你……
是个人都睡不好罢。
别说钱老板,我就是自己想象一下,背后都要发寒。吉位加镜煞压着,不倒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