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别乱跑!”看到张璐瑶惊声尖叫,双手抱头如同痴狂一般地向楼下冲去。处在如今这种诡异莫名的情况下是十分危险的。我当下来不及多想,一手持剑连忙赶了上去,试图将她拉回来。
但是张璐瑶一溜烟已经跑到了大厅里,正在试图拉开一扇落地玻璃门逃生。但是那扇平时十分轻巧灵便的玻璃拉门现在却如同生了根一般,任凭张璐瑶如何推拉,就是不能移动分毫。反倒耗费了不少体力,疲倦加上焦躁,连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我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内心却不禁“咯噔”一下。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经一片昏暗,厚厚的黑云遮天敝日,如同压在我们头顶上的一个大锅盖,让人感觉到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而且庭院之中不知何时已经被一大团黑雾笼罩,显得阴阴森森,原本茂盛,素雅的花草果木在这浓舞中看过去也显得鬼影重重,张牙舞爪十分的鬼祟,令人不寒而栗。
“张璐瑶快过来,我们出不去了,大家聚在一起再想办法吧。”我伸出手,诚恳的说道。
“不,不,不行。我一定要出去,出去。这里有鬼,有鬼。”张璐瑶回过头来,一张粉嫩的俏脸因为惊恐而变得惨白,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恐惧,绝望。细长,白皙的手指因为用力拉扯玻璃门的把手而变得惨白,恐惧,绝望的情绪似的她得嗓音都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就在这时,原本如死一般寂静的大厅里,忽然传来了“喀哧喀哧”的细小的碎裂声,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空旷寂静的大厅里却显得十分的清脆,甚至有点刺耳。面对这莫名其妙的随裂声,我连忙横剑当胸,警觉的四下查看声音来源。跟前的张璐瑶也停下了手中徒劳的拉扯,依靠在门框上,惊恐的四下张望。
忽然,我们头顶上传来了“喀嚓”一声随裂声,我内心暗叫一声不好,下意识的一个虎扑,将呆立在门框边的张璐瑶一下扑倒在地。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在地板上滚出了一段距离,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同时只听“轰”“哐啷啷”一阵随裂声在身边响起,激起的一阵碎片如同雨点一般,劈头盖脸的砸在了我的身上。
“啊”身下的张璐瑶被这突如其来的随裂声惊得尖叫起来,在我身下又踢又捶,似乎想要挣脱我的怀抱,四下逃命。
我连忙抬起脑袋,四下查看了一番。发觉刚才我们两人站立的地方,躺着一盏足有洗澡盆大小的琉璃吊灯的残骸,并且大厅四周所有的玻璃门窗都被一股大力震得粉碎,向屋内四散飞溅,如今的大厅一片狼籍,到处都是玻璃碎片和其他三盏吊灯的钢筋支架。而此时我才发觉自己的双手小臂上一阵刺痛,仔细一看,双臂上各被碎玻璃割出了两三道细长的口子,正在冒着血珠。所幸的是,压在身下的张璐瑶除了小腿上有些擦伤,并无大碍。
“这,这是怎么一会事?”二楼走廊的楼梯上传来了小钱的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小钱搀扶着姜海龙站在了
“不清楚,窗玻璃以及吊灯的挂钩莫名其妙就断了。还好没砸到人。”我站起来,抖落了身上的碎玻璃。“张小姐,你没事吧?”我伸出手去想要将她搀扶起来
“别,别过来。”张璐瑶的反应却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激烈,一把推开了我的双手,一溜烟钻到了大厅中的一张紫檀木茶几下,双手抱头,脸色惨白惊恐。浑身瑟瑟发抖。
“别害怕啊,是我徐狂草啊,我们都在你身边,我们会保护你的,你不要害怕。你现在是安全的,来,乖乖的,把你的手给我。”看到张璐瑶由于接连遭受恐怖事件的打击,神情有些疯癫。我耐着性子,慢慢靠近她,用言语安慰,安抚她的情绪。
我温柔和蔼的语调似乎起到了一些作用,在我反复的安慰,开导下,张璐瑶犹犹豫豫,战战兢兢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手,终于握住了我伸出的手,我顺势一把将她从茶几下拖了出来。蹲下身子,搂住了她的肩膀,如同哄小孩一般,安慰着她。我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这个柔弱的身子正在瑟瑟发抖,如同葱玉一般的十指紧紧的搂住了我的肩膀,指尖的指甲甚至深深的嵌入了我肩膀的皮肉里,疼得我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好了好了,没事了。你现在很安全,来我们跟大家走到一起去。”我拍了拍张璐瑶的后背,将她搀扶起来,向楼梯上的两人走去。
走了两步,忽然刚才都没怎么开口的张璐瑶忽然用低沉,压抑,惊恐的语调在我耳边低声喃喃道:“我看见,我看见玻璃门上有一只黑色的,黑色的手。然后,所有的玻璃,就‘嘭’哈哈”说到这里,张璐瑶刚刚平静的心绪又产生了波动,忽然如同痴狂一般的大笑起来。那苦涩,焦躁,惊恐,绝望的笑声在这空旷,寂静的大厅里四散开来,又产生了一阵阵的回音,给人一种四处都在惨笑的错觉,显得越发的刺耳。
“报应啊报应啊!他(她)还是不肯放过我,来向我索命来了!”姜海龙忽然一下瘫倒在地,目光涣散的喃喃道。
而此时,怀中的张璐瑶忽然脚下一软,脑袋一歪,晕厥了过去,看来是打击太大,心力交粹,昏死过去了。
“小钱,快联系老韩,如今的情景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我又看了一眼屋外的那股黑雾,发现那黑雾没有了门窗的阻挡,正在缓缓的向屋内流动,渗透。如同墨汁一般的雾气已经漫过了我们的脚背。而且越升越高。
“妈的,难道又是尸气。大家快往三楼转移!”我背起晕厥过去的张璐瑶,深吸一口气,脚尖一点,一发立,一招“鹤冲天”身型一闪,已经稳稳的站在了二楼的楼梯平台口。而此时楼下的雾气已经越积越多,将地上的玻璃渣滓都掩盖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