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残樱宫人来人往,除了将田合招来作为专属太医进行医治之外,太医院的所有德高望重的太医都被叫来在寝宫外候着,残樱宫所有的宫仆都被集中起来,在寝宫中来回穿梭忙碌着。他们的眉间带着忧虑,贵妃娘娘的情况并不好。
珞葵闭着眼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南宫冥站在一旁,看着田合为其切脉,过了一会儿面色未见缓和地弯腰在他面前说道:“臣无能,娘娘的胎像已经。”
“没有了吗?”南宫冥皱着眉,眼中却滑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没有发火,也没有悲伤,而是板着一张脸对田合说,“让外面的那些老古董进来再看看。”
“是。”田合应道,然后退了出去。
接着在外面等待的太医们都进来,依次对渊皇行了礼,然后接二连三地开始为珞葵诊断,但下来的结果都是不尽人意。
“娘娘身子太过虚寒,本就不适合养胎,这胎像一直都不太稳定,只要受到稍微的冲撞就很可能小产。”一名老太医颤微微地说着,但他一抬眼就看到渊皇面色似有不善,很快吓得住了嘴。
“让田合进来。”南宫冥挥手冷冷道。
“是,是。”几名太医连慌不迭的应着,然后立刻出去。他们只觉得自己冷汗已沾湿了衣服,刚才的那一刻真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般。
不过还好,圣上并没有将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可是这田合。
唉,自求多福吧。
田合看到那几名太医看着自己明显的怜悯的眼光,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沉默着又进了寝宫。
“田合。”南宫冥冷冷地看着他,“娘娘既然已经小产,你就要好好尽你的责任照顾好娘娘,懂吗?”
“臣知道,请陛下放心。”田合低着头,一板一眼的说道。
南宫冥眼神不变,又瞟了一眼床榻上仍在昏迷中的珞葵,面色不善,一挥袖便离开了。
“娘娘!”一直在一旁含着眼泪看着珞葵的水儿,待渊皇离开之后,终于忍不住扑到床榻边哭着喊到。
“水儿姑娘还请先让臣为娘娘再次诊脉。”田合站在水儿旁边,低声说道。
“田太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娘不是一直按照您的配方进行服药,她的身子不是已经有改善了吗!为何那名太医会说娘娘胎像不稳。”水儿边哭着让开,边问道。
“臣也觉得奇怪。”田合再度诊脉,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虑,“按照臣所配之药,娘娘的体质和胎像应该会逐渐好转。可是现在从娘娘的脉象看来,却发现这其中虚寒之气游走,反是更加虚弱了。”
“这!这是为何!”水儿惊惧地看着田合。
田合沉吟一下,然后站起身对水儿说道:“你先照看着娘娘,我去一趟太医院。”
水儿不明所意,但田合既然这般说了,她现在毫无头绪也只有照办,因为她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信任田合,就像小姐信任他一般信任着。
田合点点头,然后很快离开。
水儿则跪在床榻前,握着珞葵有些冰凉的手,看着床榻上紧闭着眼,愈渐消瘦的容颜,心里一疼,愧疚的心情再次涌上来,眼泪也跟着落下。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明明发了誓要保护好您的孩子,可是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水儿抽泣着小声说道,一张脸被泪水染得乱七八糟的。
“无论如何您一定要好起来,到时候不管您怎么怪罪奴婢都行,只求您。只求您能够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