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老头说:“盒子的封印动过,应该是打开过后,又再被人加了道封符。”他说完,看向路无归,说:“小归归,这盒子里就是那蛟珠。自那条蛟龙死后,师兄就把它的残魂收进蛟珠里放在三清祖师爷前供奉。保安观被毁,三清祖师像被砸,这蛟珠和保安观里的东西都被郑贵平那伙人搜走。我把郑贵平搜走的东西偷回来后,师兄说柳平村已经没了三清神位,让我带着这蛟珠离开了柳平村把它奉于三清神位前,早晚三柱香供着。”
路无归上前,她揭下封在盒子上的符,打开盒子就见到一颗比鸽子蛋略大比鸡蛋略小的呈圆形的珠子摆在盒子里,珠子散发着白朦朦的柔和的光,那光和大白身上的一模一样。
莫名的,她的眼睛热热的鼻子酸酸的,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受。
那珠子的白光一闪,珠子中突然出现一双绿幽幽、冰冰凉的眼睛,那眼神从屋子里的人身上扫过,所有人都觉得浑身一寒。
旁边的警察都吓了一大跳。
路无归突然看到一只冰冷的眼睛出现,吓得她身子一仰,跌坐在地上。她看着蛟珠里的眼睛,蛟珠里的眼睛也目不转盯地看着她。
她看到那眼里的冰凉逐渐褪去,变成她熟悉的眼神。
一缕流光从小珠子里划过,蛟珠的光芒更亮了,一道白光从蛟珠里透出化成一条淡淡的、半尺多长的呈半透明状的身如蛇、头有犄角、长有四肢的蛟龙虚影浮现在珠子上空。它昂着首,两道长长的胡须像是在迎风摆动,明明只有筷子大点,却显得威风凛凛、凛然不可侵犯。它看着路无归,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
路无归看着面前这缩小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大白,眼泪啪哒啪哒地往下掉。
明明她再见到大白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她却很想哭,觉得满心伤悲,喉咙就像被堵住似的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大白,大白也看着她。她和大白无数次地这样相互看着对方,后来,大白不见了,她和大白分开了很多年很多年,再相见,都各自经历了生与死。
好久过后,路无归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说:“大白,你去哪去了?你为什么不见了?”问完,路无归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涌,伤心地不停地抹泪痛哭,她叫道:“你不见了,燃起了好大的火,老柳树被烧了,它流了好多的血,它的血浇在我身上,它痛得拼命地挥动着柳枝、树根都扎到阴河去了,它还是被烧死了,他们还把老柳树的根刨起来……”她拼命地抹着泪,可眼泪越抹越多,像有无数的委屈化成了泪滚滚流下。
大白仰起头,张开大嘴,空气中发出一声嗡鸣震颤,震得屋子里的玻璃都碎了,每个人的耳畔都似响起了“呜——”地悲啸声。啸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连着一声,透着无尽的悲恸。它忽然扭头,挥着爪子就朝游老头扑了过去。
游清微回过神来,大叫一声:“爷爷!”啪地一声展开太极乾坤扇挡在了游老头的前面。她以折扇挡在身前,下不了手打出太极乾坤图或破魔镇邪符去对付大白。
游老头喊:“清微,让开,是我造的孽,是我害了它。”
路无归抹掉眼泪,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抱住那飞向游老头的大白和蛟珠。
大白呼啸着挣扎着要扑上去,却忽然被阻,它怒不可遏地挥动爪子就要朝阻止它的人挠去,蛟爪挥到空中卷起一片风雷之声,却生生地顿住,瞪大眼睛气鼓鼓地瞪着路无归。
路无归看着怀里的大白,说:“游老头都这么大岁数了,他没几年活的了,你杀了他会给自己添杀孽。他孙子已经没救了,大儿子成了怪物,小儿子家破人亡,一家子都遭了报应。”她看着大白那双充满愤怒、不甘和暴戾的眼睛,心里一阵阵难受,眼泪含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忍着不掉泪,却忍不住胸腔间弥漫的那股堵得她难受的气,她接连几个喘气才稍微把气平顺了点,喊了声:“大白”,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搂住大白和它的蛟珠,回到桌子旁,把刚才挂在脖子上的镇魂本命玉取下来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