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处理朝务时有多热血,现在就有多后悔。
看着外面将亮未亮的天色,齐子元打了个呵欠,不自觉地又阖上了眼睛。
“陛下?”
陈敬带人备好了梳洗的东西,一进门看见明明已经起床的齐子元又倒回了床榻上,不由叹气,“陛下身体才刚好,昨夜睡那么晚,奴婢看您这脸色……不如叫太医过来看看,也正好再休息一日?”
“不用叫太医,朕就是没睡够,”齐子元慢慢坐起身,闭着眼接过陈敬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含糊道,“假期过后第一天上学难免会觉得痛苦。”
尤其前一晚还熬夜补了作业。
“什么?”陈敬接过水盏,茫然问道。
“没什么,”喝了水,意识也清明了一点,齐子元晃了晃脑袋,“休息好几天也该上朝了,再说,今天早朝……”
他回转视线,朝着被各种文书、奏章堆满了的书案看去,“春闱的事儿,也该有个定论了。”
陈敬对朝堂之事并不了解,见齐子元这么说了,便也不再坚持:“那奴婢伺候您梳洗更衣。”
入春之后天也长了些,过往上早朝的时候天还是暗的,这会已经可以看见漫天的朝霞。
梳洗过后齐子元的困意也散了不少,一路看着若隐若现的朝阳,又想起了没能看成的日出,还没来得及生起一点感慨,御辇已经停在了奉天殿外。
“陛下,”半天没见齐子元动作,陈敬忍不住小声提醒,“奉天殿到了。”
“来了!”
齐子元收回视线,深深地吸了口气,起身下了御辇。
同样是休息后第一天上早朝,文武群臣却是一如往昔的神采奕奕,齐子元一路从他们中间走过,忍不住好奇古代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保养之法。
一如往昔的还有早朝的枯燥和繁琐。
虽然有中书省帮着处理,这几日还是攒下了不少朝务,只是这些朝臣们一向不会好好说话,再小的事儿也能变成一板一眼的长篇大论,几句话就把齐子元好不容易消散的困意又勾了起来。
强打精神听完一个接一个或重要或不重要的禀奏,挨个给了或有用或没用的回应,按照惯例差不多到了退朝的时候,朝臣们也各自垂首敛目地站回了原位,齐子元却没急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