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一脚踹懵的贺通,在周边人的嘘声之中也回过神来。
眼中原来的惧色也转变为愠怒,他在地上破口大喊:“快喊警察署的人过来!让他们赶紧也把这几个贱民抓进去!”
好啊!不是喜欢利用那群端着脸皮的贵族来整他吗?!那就看看这回那群贵族会不会帮他们这几个没钱没势的贱民!
可是。
一阵微风吹过,卷起一团纸屑从他的眼前滚过,四下寂静无声。
没有人理会他,也没有人动弹。
平时镇上本就被他祸害的乌烟瘴气,大家都看着他捏着日常生活的命脉选择忍气吞声。周围人都不是傻的,去帮他没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帮他去整同为受害者的小孩。
况且,现在聚着镇子里大半的人家,就不行那视财如命的老鼠不肯卖东西给镇上一半的人家!
“好啊!都不动弹是吧?!你们这群贱民真是反了!”
手臂杵着地面,贺通想要挣扎爬起来,却因为膝盖处剧烈的疼痛再一次重重地派在地上。
在场唯一能听他的话两个护卫已经被敲晕,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此刻,莫大的无力感和恐惧感渗入他的骨血,涌边全身。
但即便如此,他也依旧要装出平日威风的模样:“谁允许你们低头看我的?!”
见到有一郎身体又颤了颤,椿理子径直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纤瘦的背影隔开他们。
弯了弯唇角,她轻笑着回应:“贺通先生,你莫不是搞错了什么?”
“警察署确实是维护安定的地方,但是也不是平白无故就能过去的地方,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去叨扰怕是不好吧?”
“你说没什么事?!你后面那个野种刚才都打了我!!”贺通艰难地抬手,直指着露出半边身子的有一郎。
“小孩子跑跳不小心撞到贺通先生,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椿理子依旧挂着温温柔柔的微笑,面不改色。
“你…….!这话你看警察署的人信不信吧!”
其实她知道这么随意的开脱没有用,若是想要对方捏着鼻子认了这个瘪,就必须要直击要害——
木屐踏地响起一声脆响,椿理子上前一步,依旧是端着温柔可亲的笑容。
“我记得……贺通先生马上要成华族了?真是恭喜呢。”
国内华族皆为世家传承,不与平民通婚,放在过去,常人想要成为华族无异于登天之难。
但自从西洋人的黑船打开了口岸,不少旧华族跟不上时代开始没落,而又有脑袋灵光的民众一跃成为财主。
人嘛,最先的是求温饱,满足了温饱了才会想得是名和权。显然,贺通是后者,他想要花钱买个爵位摆脱“贱民”的出身。
那么就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