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听着自己的质问，看着表情越发无措的命运天使，很难说此刻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他又听到自己道：
“乌洛琉斯，回答我，如果有一天，命运告诉你，死亡是必须的结果，你会接受这个结局吗？”
乌洛琉斯愣住了，祂大概在思考，几秒钟之后，点了点头。
“我会遵从命运给我的安排。”
“哈！”视线略模糊了些，仿佛透着一层水雾，林若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听到自己的笑声。
记忆里的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到哽咽。
他道：“乌洛琉斯，我后悔了。”
“我不该帮你成为天使之王的。”
“因为我没有提醒梅迪奇？”乌洛琉斯似乎完全没想到林若会怎么说，第一次露出了受伤的表情，似乎有点难过。
林若感觉到了一种失望而悲伤的情绪，那来自记忆里的他。
“你果然不明白。”记忆中的林若失望的看着迷茫的命运天使，道：“我确实因为梅迪奇的死而感到悲伤和愤怒，也确实迁怒了你。我知道，真正的凶手是图铎，是阿蒙，是亚当，而你我则皆是帮凶。”
“但我后悔帮助你成为天使之王是因为……因为这狗p的命运！”
大概是没忍住，记忆里的他骂了句脏话，“你为什么还是不明白？命运是力量、是工具，你用它来保护自己也好，利用它来实现自己的野心也罢，但它从来都不该超越你自身的意志。”
“乌洛琉斯，是你在驱使命运，而不该是命运驱使你，你明不明白？为了命运而活，你跟傀儡有什么区别！”
“当那狗p的命运违反你的意志的时候，就让它去死好了！”
乌洛琉斯再度愣住了，表情茫然又无措。
而看着这样乌洛琉斯，林若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多失望，又带着疲惫。
“算了，你不明白就算了。”
“我不会再帮你追踪威尔了，乌洛琉斯，或许你还是适合当一个序列2。”
“最起码，那时候的你，知道违抗命运。”
林若看到乌洛琉斯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最终，命运天使依旧什么都没说。
一如既往。
而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林若略有些复杂的睁开眼睛，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直以来在对待两条水银之蛇的的态度上会那么奇怪。
明明知道自己和乌洛琉斯是朋友，明明知道两条水银之蛇是竞争关系，可依旧没有丝毫芥蒂的想要拉小蛇成为盟友，而完全没有考虑这样做会对乌洛琉斯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这不完全是失忆带来的影响，也是他的本能，是他的情感倾向，所以林若从来都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