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最后的挣扎：苍白年代
塔罗会上，“愚者”克莱恩在心里感慨：“隐者”把神灵们的矛盾根源说得这么透彻，实在令人难以再对神灵们有什么敬意啊。
“女祭司”嘉德丽雅也在心里感叹：没想到很多高级的问题，其内在的矛盾竟然这么简单，就算是神灵们的斗争，也基本上是能通过“非凡特性”的相应定律找到逻辑。
“倒吊人”阿尔杰则意识到：这虽然也是“隐者”的猜测，但是这个猜测听上去很合理。
“隐者”奥狄斯继续刚才地描述：“可以说是‘六神’之间的斗争，让‘冥皇’在南大陆暂时是安全的。
“因为‘六神’很难组成联盟，对南大陆展开攻势。
“而‘夜皇’刚刚陨落的时候，‘冥皇’也没有足够的力量进攻北大陆。
“于是在‘四皇时代’结束之后的一段时间，有一段相对和平的时期。
“当然，和平但不一定平静，因为就是在这段时间里，特伦索斯特家族和血族都遭到了教会的攻击，‘血月女王’也跟着陨落，血族再次隐藏起来。
“特伦索斯特家族应该遭到了有计划的清洗，以至于现在已经很少能听到关于这个家族的消息了。”
“月亮”埃姆林握紧了拳头：“‘隐者’先生，您能详细说一说这个过程么？我可以再支付300镑。”
奥狄斯想了想才道：“我也不知道具体的过程，不过你可以支付这300镑，我告诉你另一个很重要的情报。”
埃姆林立即点头道：“好！”
奥狄斯随即道：“所罗门家族、图铎家族和特伦索斯特家族，基本上都在正神教会的打击下，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起码我是很少得到关于他们的消息。
“我估计，这三个家族最多也就还有几位半神存在，甚至可能连半神都没有了。
“可是血族却有三位‘公爵’得以逃脱，应该是得到了某位神灵的帮助。”
埃姆林差点站起来：“哪位神灵？”
其他成员被“隐者”这么一说，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都看着“隐者”等待着他的答案。
奥狄斯回答：“大地母神。”
埃姆林和其他成员都是一愣，仿佛在意料之外，又仿佛在预料之中。
“女祭司”嘉德丽雅甚至想到：看来大地母神教会发展“吸血鬼”做信徒，这是老传统了。
埃姆林则继续问：“母……母神？为什么是母神？”
奥狄斯只是简单地道：“可能就像是黑夜女神教会，也会培养‘死神’途径的非凡者一样吧。毕竟是相邻途径，可以顺便培养一下。”
总不能说，那就是你们的始祖吧？
埃姆林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此时他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偶尔会感觉好像真的已经在信仰“大地母神”，并认为这样的想法很羞耻，听到“隐者”这番话后这好像也没什么，毕竟“大地母神”曾经对血族有恩，随便信仰一下也没关系。
克莱恩先是在心里点了点头，接着意识到不对劲：黑夜女神教会是有培养“死神”途径非凡者的传统，但他们是从序列9培养起来的非凡者，可没有去培养“灵教团”的高层次非凡者。
此时他意识到，这里面应该还有一些内情，不过“隐者”没有解释，他也就没有提问。
其他成员只有“倒吊人”阿尔杰有官方非凡者的经历，但他更像是“外勤人员”，很少待在教会当中，所以没太注意到这一点。
没有官方非凡者经历的成员，此时都在感叹“大地母神”与血族的渊源，都没有往这里联想。
“让我们继续之前的交易。”奥狄斯道：“根据后来的一些情报来看，‘冥皇’以半疯为代价，让自己变得更强了……”
克莱恩想到了从罗塞尔日记上看到的一些内容，“门”先生说到“冥皇”的时候，曾经说：祂疯了，也更强了。
只不过克莱恩的提问机会已经用去，只能等其他成员提问。
好在嘉德丽雅可以多次提问，于是她赶紧问：“祂是怎么做到的？”
“具体怎么做到的我也不清楚。”奥狄斯回答道：“我只是通过一些渠道得知，‘冥皇’是利用那份‘红祭司’途径的唯一性，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想要解释清楚的话，实在太麻烦了。
嘉德丽雅很想问：你所说的渠道，是指“神秘女王”么？
因为她不太确定，“女王”会不会知道这样的情报？
不过最终她还是忍耐住了，因为她知道就算是问了，可能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阿尔杰则意识到：看来神灵与神灵之间真的有明显的区别，不过神灵想要变强，似乎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比如“冥皇”，变得半疯。
其他成员也都有跟“倒吊人”类似的想法，同时他们意识到，神灵的层次似乎有不少秘密。
奥狄斯继续道：“在‘六神’的主持下，特伦索斯特帝国的四个贵族瓜分了北大陆，随即‘六神’的矛盾重新爆发，北大陆再次陷入了内战当中。
“‘冥皇’和‘原初魔女’认为时机成熟了，于是他们联手向北大陆发起了攻击，非凡历史上称祂们发起了‘苍白之灾’，所以这段时期称之为‘苍白年代’！
“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这对北大陆的人们而言，绝对是一场灾难，据说在拜朗帝国的攻势下，伴随着死亡与疯狂。”
他顿了顿又道：“本来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灾难，直到前不久，我在一次行动中遇到了‘苍白年代’时的一座兵站。
“并遇到了一名兵站的‘士兵’，我才突然意识道，‘冥皇’及他的属下需要大量的尸体和亡灵，充当他们的军队。
“战争开始后，别的教会和军队都是越打人越少，拜朗帝国的军队却是越打人越多，死去的敌军也会立即‘加入’他们。
“更恐怖的是，他们的军队不用吃喝，不用操心后勤的问题，甚至用普通的武器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伤亡。”
随着奥狄斯的描述，一股无力感逐渐充斥在其他成员的心头。
他们想想都觉得，面对这样的敌人有多么可怕。
同时他们都听得很认真，好像是听到了那种小时候令他们感到好奇的故事，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在静静地聆听。
“而在‘苍白年代’的前期，‘六神’依旧没有给出大的反应。”奥狄斯继续道：“祂们之间的矛盾，依旧停留在有的神灵想要得到‘冥皇’的特性，而其他的神灵都不愿意让祂们得到的矛盾当中。
“同时‘风暴之主’‘永恒烈阳’‘知识与智慧之神’的斗争，也在特伦索斯特帝国灭亡后变得十分激烈，在很多人看起来，祂们没有联手的可能。
“我之所以有这样的猜想，是因为那个时期叫‘苍白年代’，一般叫‘年代’的历史时代，都至少会持续几十年。
“也就是说在至少几十年的时间里，‘冥皇’和‘原初魔女’在北大陆几乎为所欲为！”
“魔术师”佛尔思深吸了口气：虽然“隐者”没有明说，但明显是在批评“六神”的作为。
克莱恩也感慨：有时候不怕敌人太猛，就怕队友没有个共同的目标，这样的结果就是，明明敌人并没有那么强大，但他们却可以肆意妄为。
“具体‘冥皇’和‘原初魔女’攻占到了哪里，我也不敢确定。”奥狄斯继续道：“但我可得到过准确的消息，‘原初魔女’有个女儿战死在特里尔。
“据说‘原初魔女’对特里尔也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具体的影响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几乎可以肯定的是，特里尔应该是其中的主战场。
“那样的话，就代表着在北大陆大半的人口密集区，都被祂们占领了。”
在北大陆的四个帝国中，弗萨克帝国的面积是最大的，甚至超过了鲁恩王国和费内波特王国的总和，但弗萨克帝国却是四国当中，人口最少的国家。
如果战争蔓延到了特里尔的话，那么大半个费内波特，以及鲁恩王国的塔克威尔平原基本上就都落入了拜朗帝国的手中。
这些地方，都是北大陆人口比较密集的地方。
嘉德丽雅心说：这样说来的话，“苍白之灾”还真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啊，拜朗帝国统治了北大陆半数的人口，当然他们当中一定有的是死人，有的还是活人。
奥黛丽等几名成员，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同时他们觉得很难想象，一个死人与活人共处的国度是什么样的？
奥狄斯再次给大家留出了几秒钟消化的时候后，又继续道：“好在，最终‘六神’还是组成了联盟。
“这应该是第三次‘六神同盟’了，也是至今为止最后一次‘六神同盟’。
“祂们联手重创了‘冥皇’和‘原初魔女’，我认为这样的神战，应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结束了。
“战斗的结果是，‘冥皇’在逃回南大陆的途中陨落，祂的陨落造成了许多陆地下沉。
“据说在第四纪的时候，南大陆和北大陆是有陆地相连的，但这些陆地都在此时下沉，南北大陆就此分离。
“同时现实世界与冥界之间在一些地方的壁垒被打破，最终形成了狂暴海！”
埃姆林惊讶出声：“狂暴海竟然是这么形成的？”
佛尔思和奥黛丽也有同样的惊讶，不过在大海上的克莱恩、嘉德丽雅和阿尔杰，却都听说过这样的传说，所以他们并不怎么惊讶，却感觉到了一种宿命感。
只有“太阳”戴里克对这些地理不是很了解，不知道“月亮”为什么会这么惊讶？
奥狄斯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然后继续道：“据说原初魔女也受到了重创，这次重创似乎引发了祂身上的其它问题，让祂的状态至今都没有彻底恢复。
“拜朗帝国在这次战斗中损失惨重，所以南大陆后来才出现了高地王国等等，这些反抗拜朗帝国的王国。
“而在北大陆，‘六神’对‘冥皇’的阻挡虽然有些迟，但终究是祂们结束了这场灾难，于是人们奉祂们为正统神灵。
“在这场战斗中，‘工匠之神’一直跟当时的‘六神’站同一条战线上，所以这场战斗之后，祂得到了其他六神的认可，成为了正统神灵，这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七神’。
“不过随之，七神之间的矛盾再次爆发，联盟解除，所以当时教会的力量，以及四国的力量都没有追到南大陆。
“再后来，神灵们都进入了星界，教会和四国的力量，不足以解决狂暴海的阻拦，关键他们也不可能形成新的联盟，于是人们已经逐渐习惯了北大陆就是全世界的感觉。
“直到罗塞尔大帝找到了新航道，南北大陆才重新建立了联系。”
奥狄斯稍微顿了顿，接着又道：“在‘冥皇’陨落的那一刻，也就到了第四纪的尾声。
“第四纪的结束有两个标准，第一是‘苍白之灾’被终结，世俗政权的统治者不再是神灵。
“第二是神灵们进入了星界，真神层次的存在，几乎不在现实世界露面。
“崭新的第五纪来临，那之后的历史，基本上都能从历史课本看到。”
成员们纷纷舒了口气，感觉像是一层厚重的帷幕落下，这层帷幕是滚滚向前的历史，令人感怀，又觉得沉重。
一直过了十几秒钟，气氛才稍有缓和。
同时大家又开始感慨，“隐者”的描述实在太详细了，让他们对第四纪的历史有了全方位的了解。
就连“小太阳”戴里克这样，之前从未接触过第四纪历史的人，都对第四纪十分了解。
他在内心感慨了一番后，才对“隐者”道：“‘隐者’先生，这一周我需要交易8件非凡武器，4件‘冰雪炸弹’，4件‘雷暴弹’。”
奥狄斯点点头：“没问题。”
随即他问：“你不交易点别的武器试试么？比如具备‘隐身’或者‘飞行’能力的卷轴。”
戴里克眼前一亮，但随即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又道：“暂时不交易了，等用得到的时候，我会单独找您交易。”
那两种武器实在太好用，而且深受大家的喜爱，现在已经是抢手货。
可是戴里克清楚，这时候还不能掉以轻心，还需要等一等再用卷轴这类的东西，否则依旧容易引起大家的怀疑和提防。
“好。”奥狄斯开始计算：“上次聚会的时候我还欠你30镑，这次情报交易替你支付了400镑，8件非凡武器是400镑，那么你需要支付770镑。
“折算成非凡材料的话，刚好是11件序列9层次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