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护卫在马车两旁,一行人飞快的朝着长安城疾驰而去。
而在马车里,沈琴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沈耀,几乎尖叫出声,“嫂嫂,嫂嫂,大兄这是怎么了?他的胸口怎么还插着一把剑。”
秦昭被她吓愣了一下,“你大兄为了保护我们,与吐蕃兵大战,受了重伤。我们得快些回长安,为他请医。琴娘,你可瞧见了,什么是真正的男儿?哥哥们,还有十八娘,为了保护我们,连命都不要了,番狗数千,他们随时都会死。你适才可见到了,十八娘今儿个分明着的是白衣。”
沈琴的身子一震,十八娘今儿个着的是白衣,可是刚才看到她,却是红衣似火……那红的,全都是血呀!
她咬了咬嘴唇,艰难地说道:“嫂嫂,我想退婚。十八娘不想管我了,父亲不待见我,大兄现在又这个样子,我只能靠你了。”
秦昭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沈耀的脸,他因为失血太多,脸白得不象话,若不是呼吸平稳,她都要以为他已经死掉了。
“琴娘,在家靠父兄,出嫁靠夫君,可若是父兄夫君都靠不住呢?那就只能靠自己了。你这婚事一波三折,并非那么容易退的。你先得自己立起来,父兄才有底气去退婚,而且这婚事一退,你再后悔,就来不及了。所以这话,你得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才好提。”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不再开口说话。
沈琴咬着嘴唇,愣愣的出神。
沈琴这婚事,却是不好退的。
先前里,李家假意来退婚,沈琴却去求了老太太,搞了平妻那么一出。长安城里谁不说李家仁义,沈家女儿却是倒贴。沈琴已经闻名于世家之中,只是看笑话的居多。
而此番李谦之贪生怕死,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贾大家有多少裙下臣,李谦之就要被多少人唾弃。世道就是这样,你活着的时候,公子哥们都唾弃你的风尘女,与你逢场作戏;等到你死了,他们又纷纷写悼词痛哭流涕,好似个个都真心待你,实则都是狗屁!
转脸又软玉在怀,不知道去哪里快活去了!
可是李谦之是文士,有功名在身,没有节气,这事儿经那些文人骚客一传,他还不被群嘲?
如今的他怕是如同那吸血的蚂蝗一般,恨不得死死的钉住沈孔两家不放。沈琴要退婚,他怎么可能会同意?
而且,退婚之后呢?
李谦之可是花中高手,没见久经风月的贾大家,都被他轻易哄骗了去,何况摇摇摆摆毫无主见的沈琴。若是前头里沈家里舍了老脸退了亲,后脚沈琴又与他好上了,那还不得气死!
沈泽非一剑斩了她不可!
这婚事是要退的,只是得好好谋划一番,此刻大战在即,又有谁腾得出手去,管着退婚一事呢?
转眼间,长安城就在眼前,只是城门紧闭,城楼之上重兵把守。
一见车马来,无数只箭矢对准了城下,只需片刻,就能将城下之人射成个刺猬,“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太子骑在马车,满脸泛黑,“太子回城。”
城楼上的卫兵面面相觑,不知道说的是真还是假,一个小兵赶紧跑了进去禀告。
那百户跑出来一看,一巴掌拍在了小兵的头上,“兔崽子,你想害死爷爷。你没瞧见那个穿着血衣腰系黑羽的是活阎王李世子吗?快开城门,不想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