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这两个字让张琪的动作直接僵住。
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我从嘴里慢悠悠的吐出仨字儿:“散了吧。”
就跟言出法随似的,随着声音渐渐消散,原本弥漫在房间内的魔气也随之湮灭,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巫法就是这么简单,只要懂得怎样运用能量,根本不用去念什么咒语,直接用它去催动相对应的巫印就是。
不过我精神力实在太弱了,完成这俩动作,随后又是一阵眩晕感袭来。
脑瓜子迷迷糊糊的,我强打精神问张琪:“想抓我俩,你有这能耐么?”
她当时已经恢复行动了,但脸上依然挂着凝重的表情,缓缓转身面向我:“你怎么做到的?”
“别管我是怎么做到的。”
我走到张琪面前:“念在咱俩睡过一次的份儿上,告诉我雅科夫在哪,我今天放你走,不过以后你要再敢出现在我面前,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虚张声势的行为并没有吓住张琪。
她嗤笑一声:“你要真有这本事,就不会说这么多废话了。”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被张琪当场戳破,我也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只能装出发怒的样来掩盖内心的慌乱,一把掐住她脖子:“我他妈现在就弄死你!”
被我扼住喉咙的张琪脸上一点恐惧的情绪都没有。
她目光冰冷,嘴角挂着冷笑:“你不是早就杀过我一次了么?我的人生、我几年的梦那天清晨就已经死了,你就是那个掏空我灵魂的凶手。”
这大帽子扣的我脑瓜子嗡嗡的。
感觉她现在就跟个偏执狂一样,整的我心里特别烦躁,咬牙切齿的对她说:“这辈子认识你算我倒霉,你他吗就是个活脱脱的舔狗。
我告诉你张琪,我看不上你,跟长相、能力都没关系,是因为你硬把自已活成了一个舔狗的模样,你求着我在一起的时候,跟摇着尾巴的母狗有区别么?
对,你就是母狗,在我心里也只配当个母狗,只有想操你的时候才需要你,操完就让你滚,我这辈子都不会看上你,因为我喜欢的是女人不是母狗!”
我彻底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了。
都不能用狗皮膏药来形容张琪,简直是附骨之疽,她就像个定时炸弹,说不定啥时候就会跳出来闹个大乱子。
这种不确定性比段天的心魔还要可怕,至少面对他的时候我可以跑,跑不了就拼命,拼不过那就直接躺平等死。
但张琪不一样,就算对她恶语相向,就算我知道现在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掐碎她的喉咙,也依然下不了狠心。
脑海里总会不受控制的回想起跟她同窗的时光,回想起曾经那个天真、腼腆的女生,回想起我送她回家那天,她望向我时那种期盼的目光。
再看看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阴郁气质,眼中毫无生气的女人,这撕裂般的反差让我特别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我俩之间的关系。
我知道她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可能就算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会有愧疚。
在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我听见张琪开口了:“怎么不继续说了?没关系,继续骂吧,做了这么多年傻子是该被骂的。
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我,我也给你机会了,魔体被破的瞬间是魂魄最脆弱的时候,你现在只需要掐断我的脖子,然后毁掉我的魂魄,我就再也没机会来烦你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么?”
站在旁边的卓逸来劲了:“顾言你想什么呢?弄死她啊!”
我没吭声,一直盯着张琪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关于情绪的蛛丝马迹,可她目光空洞的就像两口深井,我看不到里面有丝毫波澜。
看我半天没动作,卓逸急了:“赶紧的啊顾言,这娘们儿肯定带了不少人,再不动手没机会了!”
“你他妈给我闭嘴!”
我回头冲卓逸喊了一嗓子,然后顺手将张琪扔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滚!”
“这是我的地方,你让我滚么?”
张琪稳稳落在地上,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你不动手,是在可怜我?还是因为心中有愧?不管怎么样,这次你没杀我,下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随着张琪说出这句话,又一股浓郁的魔气充斥在房间中。
十几个裹着黑袍的魔修凭空出现在眼前,而更多的脚步声正从楼梯口方向传来,很快,足足三十多名隶属于天心岛将我和卓逸团团围住。
“顾言我他妈真服了你!”
卓逸气的直瞪眼睛:“刚刚那么好的机会,你就算不动手,想办法擒下她也行啊,现在被这么多人围住,我又动用不了魔气,你告诉我怎么办?”
抱怨一通后,可能觉得不解气,她又咬牙切齿的对我说:“见着女人就心慈手软,你他妈这辈子迟早毁在女人手上!”
我横了他一眼:“闭嘴吧,动用不了魔气你就不会打架了是么?”
伸出手,惊梦幻化成的灵蛇正在手臂上缠绕,感受到危险,它重新恢复了本体的模样,向外吞吐着银白色光芒。
看我要动手,卓逸也把脚下的高跟鞋踢了出去:“你最好盼着咱俩能冲出去,如果冲不出去,那我是宁可自散魂魄也不会去天心岛的,你自已看着办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特别凝重,弄的我心中一凛:“天心岛真有那么可怕?”
“对你来说不可怕,对他这样的叛徒而言就不好说了。”
张琪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卓逸,长老院的人很想念你,尤其是木长老,他一直念叨着想见你呢。”
听见‘木长老’这仨字儿,卓逸双眼瞬间变得血红。
“少废话,直接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