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一下,我又问她:“那你们刚认识的时候,她当时送给你的那件礼物是什么?还在吗?”
“在,就是一条项……”
话说到一半,沈诗猛的愣住了。
随后她赶忙把手伸到自已脖子上,从上面拽下来一条项链,像丢烫手山芋似的丢给我:“就是它。”
“这好像就是条普通项链啊。”
我拎着那条项链看了半天:“白金的,吊坠上镶了颗20分的钻,差不多值个小一万块钱了。”
“所以我才觉得太贵重,要请她吃饭的。”
沈诗紧了紧自已的领口:“顾言,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千绘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鬼吗?妖吗?还是其他的、我不知道的什么东西。”
“呦,这我还真没法跟你解释。”
我边摇头边起身:“不过你放心,咱俩是老乡,我肯定不能让你出啥事儿就是了,等一会儿吃完东西我就派人送你回家。”
“回家?”
一听见这俩字儿,沈诗俩眼珠子瞬间瞪溜圆:“打死我都不回去,楼下还有一大堆尸体呢,让我跟尸体睡在一起吗?”
我从兜里掏出根烟,一边点一边告诉她:“放心,你家楼下那套房我让人去处理过,尸体全拉走了,你安心继续在那住就行。”
“那也不行啊,万一我住着住着千绘回来怎么办?”
“她不会回去了。”
我抽了口烟:“就在大概半小时之前吧,你这位室友因为突发心脏病,被送到医院抢救时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
不过你放心,她的丧事我会叫人处理,不会给你惹任何麻烦,海参崴这边警局什么的我朋友都有关系,到时候打声招呼就行。”
“什么?你说她死了?”
沈诗又开始震惊了:“她不是跟你那朋友在一起喝酒吗?怎么会心脏病?”
我耐着性子跟她解释:“都告诉你了她是脏东西,被我们发现之后,一看演不下去,就从佐藤千绘身体里跑出来了呗。
就这么跟你说吧,佐藤千绘只是个皮囊,真正控制她的是里面那个脏东西的意识,这回懂了吗?”
沈诗又问我:“那到底千绘是脏东西,还是说她只是被脏东西给控制了?”
我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仔细想想,既然这副皮囊是幻姬攒出来的,控制这副皮囊的人是幻姬的意识,那么佐藤千绘这个人本身应该算是没啥问题的。
反正人都死了,我也懒得纠结这个事儿:“是,她是被脏东西给控制了。”
“还真是这样。”
沈诗的神情里带着点失落的意思,眼圈也开始有点红了:“既然千绘是无辜的,那我想,我们还是有必要通知一下她的家人吧?”
我愣了一下:“她还有家人?”
“我不是告诉过你么,她有个亲戚在驻海参崴领事馆做外交官。”
沈诗说话时候嘟嘟囔囔的,眼泪也开始往下掉:“她被人给害死了,我们总不能就这样把她埋了,还是要通知一下她的家人,是吧?”
我对佐藤千绘的后事完全不在乎,不过她还有家人这个线索让我很感兴趣。
我就问沈诗:“你能联系上她的家人吗?”
沈诗抽泣着摇头:“没有联系方式,但你去领事馆打听一下应该就知道了。”
我心说那他吗不成打草惊蛇了吗。
感觉不能这么办,我觉得应该把这事儿告诉卓逸,让她想想办法。
不过这时候沈诗又开口了:“顾言我能求你件事儿吗?”
“你说。”
“我这几天能跟你待在一块么?”
“呦,这恐怕不太方便。”
我立刻回绝了她:“知道你害怕,毕竟今天受的刺激太大,估计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要是房子不敢住,实在不行回去宿舍住几天呢?”
她咬着嘴唇摇头:“回宿舍也害怕。”
我又问她:“实在不行我帮你买张机票,你回国跟爸妈待一阵子?问题是你最近考试啊,要是回国这试还怎么考了。”
“根本就不是和谁待在一起的问题。”
她红着眼睛抬头看我:“我现在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就是些残肢断臂,还有那个娃娃冲我笑时候的画面,我感觉我都要崩溃了。”
“那你跟我待在一起不也一样么?”
“不一样,至少我知道你有能力保护我。”
她那态度还挺坚定的:“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单纯的身上有仙儿,我猜你是那种猎魔人,或者道土之类的是么?”
“这个问题我也没法回答你啊。”
把烟头扔到地上,我开始敷衍她:“反正你跟我待在一起肯定不行,我还有自已的事儿要办,顾不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