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类对于能量的划分更加精细,原子、电子、质子、离子,虽说只能运用它们中的很小一部分,但也算勉强摸到点门槛儿,比如氢弹这东西,就算以全胜期的实力,你有信心接下一颗么?”
这是个我从来没想过的问题,它说之后我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摇头:“不能,核聚变也是利用能量的一种方式,站在爆心巫体会直接气化,就算站在爆心附近也很难扛得住冲击波和热量,估计会受不轻的伤。
不过我不可能傻站着让它炸,只要护体能量能帮我抵挡住一瞬间,我就能用最快的速度离开爆心附近,想用核弹弄死我还是有点难度的。”
“是,但不可否认,人类已经拥有了能够对我们造成威胁的力量。”
它忽然笑了一声,笑容里有几分狡黠:“你有没有想过,当一颗氢弹在天心岛爆炸,会是一种怎样的画面?”
“你的意思是,让我弄来一颗氢弹把天井里的魔卫都炸死?”
我思考了一瞬:“还真是个好办法,核弹绝对有能力把那些魔卫全部灭掉,它们一死,天心岛万年来的经营就彻底灰飞烟灭了。
可要是这样,就达不到让天心岛、教廷和冥府之间互相消耗,削减冥府鬼差数量的目的了,我总不能再弄十颗氢弹,跑到十个冥殿里挨个引爆吧?”
“不,我没打算让你除掉那些魔卫,我只是想让你毁了那口天井。”
那棵树左边的棺材盖忽然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一只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的手扶在那口棺材边上,随着盖子缓缓向侧方平移,我看到曾经的自已从冰棺中坐了起来。
它睁开双眼,眼中是那种很复杂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目光,默默看着我。
我被它的眼神看的浑身别扭:“别光看我,把话说完。”
“你的记忆中没有关于天井的信息。”
他从棺材中爬出来,走到我面前:“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天井是连接这一界与阿修罗魔界之间的通道,万年前,域外天魔就是通过天井降临到这一界的。”
我微微皱眉:“不会吧,我昨晚刚去过天井,它很不稳定,意识或能量可以通过,但有实体的东西是绝对不可能钻进去的。”
“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前不行,更不代表以后也不行。”
它微微摇头:“维持天井存在的不是能量,而是这个世界中的负面力量,从人类诞生那天起,巫便开始圈养人类、奴役人类,当人类怨气转化成的负面力量累积到一定程度时,天井便出现了,引来域外天魔与巫相互攻伐。
最后的结果你也知道,巫与域外天魔拼的两败俱伤,人类则在由师尊他们这些先天之人带领下,取代巫的地位,成为新的主宰,这,就是平衡的力量。”
第1595章 残忍的真相
似乎又回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状态,它面无表情,但语气依然沉重。
“现在也一样,人类互相算计、猜疑、利用、杀戮,他们不奴役其他种族,而是奴役、压迫他们自已,这种怨气甚至比被巫圈养时还要强烈。”
它轻轻叹息一声:“估计用不了多久,得到负面力量补充的天井就可以支撑域外天魔降临这一界了,你一定要阻止这件事发生。”
“说实话,我不是很理解。”
我对着它摇头:“你说天井依靠负面力量维持存在,可负面力量这东西压根儿不属于能量的一种,我就算真弄到氢弹,也不可能把天井毁了吧?”
“是,就算你引爆了氢弹,天井也一样会存在。”
它没否认我的说法,而是反问我:“你知道天心岛的来历吗?”
看我摇头,它笑着给我解释:“天井出现后,不断有修罗从阿修罗魔界中走出,在巫的领地中大肆杀戮,它们行踪不定,每次都要寻找好久才能发现踪迹。
这件事让巫殿的老家伙们很头疼,觉得被牵着鼻子走不是办法,于是在一番斟酌过后,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天井所在的这片区域直接剥离出去,形成一个直径百里的球形小世界,这就是你所看见的天心岛。
从那以后,这里就变成了巫和修罗的战场,修罗不断从天井涌出,巫也源源不断的进入这个世界,直到拼的两败俱伤,巫族式微,天井也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我就说岛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巫的痕迹,原来这地方真是大巫们开辟的。”
我缓缓点头,思考了片刻之后也理解他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炸了天心岛。”
“没错,本质上这就是片被放逐的空间,没有那群老家伙维持,它现在已经变得很不稳定了,只要氢弹在天井中爆炸,引起的连锁反应就会让整片空间塌缩。”
它又向我走了一步:“到那时,天井和外界的一切联系都会被断开,至少在近万年内,都不会再有修罗降临在我们的世界了。”
它说的头头是道,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要真像你说的这样,所谓的平衡不就成了笑话?一颗氢弹,就把这次的魔劫给渡过去了?”
“当然没这么简单,威胁这个世界的除了域外天魔,还有九幽之下的魔神。”
它边说边摇头:“如果世界没能重新平衡,就算域外天魔不来,九幽之下的魔神也会冲破封印,到那时不光人类,整个世界的生灵都会消亡。
不过没关系,只要按部就班把计划进行下去,让世界重新恢复秩序,九幽魔神就永远不可能冲破封印,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有点搞不清楚它的想法:“风险太大了吧?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天心岛继续存在,真出了岔子,就算域外天魔灭了人类,也比让魔神毁了这一界强。”
“不,天井一定要毁掉。”
它用特别严肃的表情看着我:“和风险无关,这件事关乎你自已的存亡。”
“关乎我自已的存亡?”
我越来越听不懂了:“你说清楚点,怎么就……得,你不如把我缺少的记忆交给我,这样我自已就能理解,不用再问你了。”
它没说话,也没做任何回应,就这样默默的盯着我。
我不知道它又在想什么,但还是耐心的跟它对视,等着它开口。
“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和你说的话。”
它把目光移开,无奈的笑着叹了口气:“那天我告诉你,有些事情没必要刨根问底,知道了也只会给自已徒增烦恼,不如就这么糊涂过去。”
我点头:“记得,但我不想一直糊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