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晗原本轻掺着温兰茵的手却陡然一紧,温兰茵吃痛地抬起眸子,却发现萧晗的眼神冰冷,仿佛要将她的身体剜出两个窟窿。
温兰茵连忙改嘴:“啊不,是、是妾身,妾身失言了……”
“折腾一天你也累了,好生歇息吧。”
把温兰茵扶上床后,萧晗便转身离开了。
守夜的下人们见萧晗出来,立刻纷列两排,跪地叩首,“恭送鬼王。”
萧晗心乱如麻,自然没有留意,当他前脚刚迈出永昌宫,后脚便流言四起,议论皇后为何横遭冷落——
“灯还没熄,鬼王怎就走了?”
有人无不刻薄地猜测:“估计呀,是发现什么要紧的物什没了吧。”
“什么要紧的物什?”
“哎呦喂,肯定是守宫砂呀!她说自己是清倌,你还就真信啦?那种地方的女子有几个是干净的?”
“她若是与旁人有染,鬼王怕是要废后吧?”
“那、那到时候不会、不会连累咱们吧?”
“呸!真倒霉,赶上了这么个主子,还不济人家做妾的呢。”
听着下人们或尖酸、或后怕的声音,温兰茵四肢脱力,整个人竟滑到了地上。她身后就是床榻,可锦被猩红,凤烛刺目,她不敢躺,就这么在冰冷的地面上坐了一夜。
萧晗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不知不觉便到了地牢附近。亡人谷常年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的地牢尤甚,即使萧晗在大婚之前特意命人修缮了宫殿,可真走进去,还是刺骨的严寒。
两旁随行的侍卫已是司空见惯,见萧晗朝枭鸣殿行去,皆垂眸止步,“参见鬼王。”
殿外设了结界,无人看守,殿内仅有一主,亦无人伺候。
萧晗穿过游廊,来至雕漆朱门前,他伸出手,推开了门扉。
屋里很冷,迎面一阵凉风呼过,烛光摇曳,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萧晗眸色一黯,目光寻向味道的来源,只见鲜艳的被褥中有暗红流过,而床上,也坐着一位身披喜服的“新嫁娘”。
由于盖头未掀,萧晗看不见对方的脸,他把玉如意扔在一边,半是安慰半是威胁地扼住了“新嫁娘”的后颈。
感受到身前之人有些瑟缩,萧晗体贴地撤了些力道。少了致命处的钳制,“新嫁娘”下意识想躲,可萧晗却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