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真把沈吉冻得够呛,冲过热水澡后,他冰冷的身体终于舒适不少,可惜暖气的存在让北方的空气更加干燥。
被热气变得软绵绵的少年很好吃的样子。
南方崽沈吉拿着外婆给的润肤露在白皙的小腿上涂啊涂,忽注意到江之野在旁微妙打量的目光,才不好意思地放下运动裤,开始套袜子:“你不睡一下吗?”
江之野仍衣冠整洁地靠坐在床边:“我守夜。”
沈吉:“她现在都没出发,不会深更半夜离开吧?”
江之野:“未必。”
总想共同承担的沈吉:“那一起守。”
馆长当然拒绝:“你养好精神比什么都强,这副本应该不会扰人心神,多半是纯粹的感官折磨,做好准备。”
沈吉感觉自己被当成了需要照料的弱者,这事实多少让他有点郁闷,可惜折腾过一大天,累是真的累,困也是真的困,他只抱着枕头胡思乱想了几分钟,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说实在的,阿蝉选的这个旅馆条件实在有限,但沈吉没什么挑剔,反而在馆长身边睡得安心,那还有些潮湿的短发孩子气的乱着,睫毛投在面颊上的阴影,显出了几分天真无邪。
江之野瞧得淡笑,伸手抚摸住他光滑的后颈,少年的皮肤实在柔嫩,微微一按就会在无暇的白皙上留下红印,惹得沈吉梦中皱眉,馆长转而轻抚住他的肩膀,无声地与时间对望。
凌晨两点,一声刺耳的女人尖叫惊破了夜的宁静。
沈吉在惊慌中瞬间醒来,只看到江之野冲出门去的背影,便也抓起棉服,慌里慌张地踩上鞋子跟在后面。
虽然睡意根本没有退去,紧张感却逼得他行动迅速,心脏难免跳得厉害。
更加快如闪电的江之野率先狠力踹开了阿蝉的房门。
只见那姑娘手臂被利器划了很长一道伤口,跟丢了魂似的跪在地上,对着半开的窗户不顾体面地哭叫:“我的铜牌,我的铜牌被抢走了!你们快帮我追回来!我要去地羊斋,我的铜牌……”
此时旅店服务员也已匆匆赶到走廊,江之野掏出证件给他看了眼,拉住沈吉便说:“走!”
这种时候谁也顾不上多收拾什么,沈吉半句废话都没多说,只打起精神追在江之野身后。
待他气喘吁吁地钻进了越野车,再于茫然间被载出石川,追着辆没有牌照的车子驶上荒凉的国道时,大脑仍处于不怎么好使的宕机状态。
江之野握着方向盘说:“或许我们多虑了,看来那些人不是冲你,而是想得到心印。能这么不管不顾,未必是吴家的。”
沈吉的短发睡得翘起呆毛,愣过半晌才蹙眉骂道:“真是疯了,大半夜持刀闯进一个女孩子的房间,这种心印究竟能带来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