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晚依旧在推辞。
老太太:“拿着吧。我一生只生了你父亲和你二叔两个孩子,没有女儿。孙女辈的就只有你和婉琪。倒不是我不疼婉琪。只是,婉琪生下来就在侯府,享受了侯府的荣华富贵。你却一直在外面受苦。每每想到你这些年的遭遇,我这心里就觉得难受,想要补贴你些东西。你若觉得心中过意不去,那就时常回来看看我,可好?”
意晚眼眶含泪,点了点头。
她知晓老太太是铁了心要给她这些东西,没再拒绝。
“孙女定会时常来看望祖母。”
老太太:“好,好。”
说完此事,老太太又道:“有些话本应你母亲跟你说,只是,依着你母亲的那个性子,这些话定是不会跟你讲的,我就多几句嘴。”
意晚:“祖母请讲。”
老太太:“祖母看得出来,定北侯如今对你情根深种,对你喜欢得紧。只是,男子的喜欢未必能长久。嫁给定北侯之后,你得趁着他对你还喜欢,赶紧生几个孩子傍身,再把管家的权力拿过来。你那婆母是个万事不理的性子,虽脾气古怪,待人冷淡,但是人不坏。想必那管家一事她也未必会一直握在手中。有了孩子,再有了管家的权力,不管男人再怎么变心都不必怕了。若是身边没有孩子,等他再变心之时,日子可就难熬了。”
说到后面,老太太眼神变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往事一般。
意晚:“好,孙女记住了。”
老太太:“希望你这一辈子能过的顺遂些。”
意晚:“嗯。”
服侍老太太睡下,意晚从瑞福堂出来了。
“去正院看看母亲吧。”
紫叶:“夫人已经在秋意院等着您了。”
意晚:“那快回去吧。”
回到秋意院,意晚看到了陈夫人。
正如老太太所言,陈夫人并没有教女儿赶紧生孩子,也没有教女儿在侯府立足,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女儿。
意晚结果陈夫人手中的小册子,翻开认真看了起来。待看清楚上面所绘之事,脸色立马涨得通红。
有了前世那一番经历,她并非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看了一页便知是何事。
她红着脸看向陈夫人。
陈夫人淡定地道:“都会有这么一遭的。我知你害羞,不过,你还是要好好了解了解。”
意晚心中害羞不已。
陈夫人看着娇弱如一朵花的女儿,再想到顾敬臣的身板,长长叹气,抬手握住女儿的手,说道:“他行伍出身,力气大,想来你定不会舒服。虽大家觉得这种事对女子而言有些难以启齿,但你若觉得不舒服,还是要如实告诉他。不然受委屈的只有你自己。男人再这种事上是从来不知道满足的,也不会体恤人,你只有明明白白告诉他你的不舒服他才会晓得。”
这些事全都被陈夫人说对了。
前世,顾敬臣的确是如此的。
她一直忍着他,他却从来不知满足。
一开始的确很难忍受,后来慢慢习惯了些。
她没好意思跟顾敬臣提此事。
陈夫人:“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告诉他,他若爱惜你,定会听你的。”
意晚:“嗯,女儿记住了。”
陈夫人又跟女儿说了许多夫妻之间的相处之事,瞧着时辰晚了,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回到正院中,堂屋的灯是亮着的,永昌侯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听见动静,他放下书,看向了陈夫人。
陈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打了一声招呼:“侯爷还没睡?”
乔彦成:“没有。”
两个人收拾了一番,去休息了。
熄灯之后,都有些睡不着。
黑暗中,乔彦成道:“我忽然想起来当年咱们成亲的时候了。”
那年皇后娘娘举行了诗会,他一眼就看中了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夫人。
皇后娘娘让众人以今日的桃花宴为题作诗一首,他灵感突至,为她写了一首诗。
为了公平起见,诗匿名放入了匣子里,每人抽一首去读,然后众人评判,最终选出来写得最好的一首。
夫人恰好抽中了自己写给她的诗。
她站在桃树下,柔声读着自己诗的情形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只觉得这是上天赐给他的好姻缘。
后来他央求母亲去陈府提亲,夫人嫁给了他。
听到永昌侯的话,陈夫人久远的记忆也慢慢打开了一些。
成亲的前一日,母亲去她房中说了许多事情,一直说到深夜才回去。她当晚几乎没睡着觉,后来才知母亲那一晚也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