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个几乎赤裸着的青年从简陋的木床上滚了下去,摔到了地上。
艾伦捂着自己的头,不停地在地上翻滚着,嘴里不停地在哼哼,仿佛遭受着极大的痛苦。
头,头好痛!
脑子里如同浆糊一般,艾伦只能抱着头,滚动着,想要缓解那非人能承受的疼痛。
他疼的忍不住哀嚎起来,拿着头狠狠地撞击地面,可那痛苦却没有丝毫减轻,反而像是有人在往他的脑袋里扎针一般,变得愈发剧烈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艾伦的意识已经疼的接近模糊,声音已然吼的声嘶力竭,脑袋中的剧痛才逐渐缓解。
将身体靠在茅草墙上,艾伦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带走些许已经快干涸的血液,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狼藉。
这是个不大的茅草屋,周围混乱无比,更是有不少茅草上沾染着血迹。
唯一一扇窗户外透进来些许月光,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外面时不时传来乌鸦的叫声。
艾伦想要站起来,可对抗疼痛早已用光他所有的力气,他只能倚靠着墙,喘着粗气,试图恢复自己的理智。
自己,穿越了?
随着一段段记忆浮上脑海,艾伦忍不住张大嘴巴,有些反应不过来。
萨洛斯王国,巨石城,灰石镇,拉莫村?
艾伦·巴奇曼,父母在一次务农时被路过的强盗杀害,由于他本人游手好闲,不干正事,还经常在别人的地里偷东西,再加上村民们眼红他家的地和屋子,村民们就将他从村子里赶了出来。
他只能一个人在荒郊野外的废弃小屋里生存,偷那些村民的作物吃,喝附近的山泉水,活着倒是不成问题。
可巴奇曼为什么会突然暴毙,自己还穿越到了他的身上,这就成了个谜。
低头看了看自己皮包骨的苍白身体,又看了看窗外的夜空,一股睡意直上艾伦心头,只是不过一会,他就睡了过去。
艾伦是被从窗户透进来的刺眼阳光给弄醒的,他坐在床边,尽管身体依旧有些无力,但精神状态和昨天比起来却要好上许多。
此刻的他,也通过身体原主的记忆想起了更多。
前几天,巴奇曼在四处瞎逛时,偶然发现了一个山洞,在山洞中,他发现了一具死人的骸骨,以及旁边散落在地上的几张羊皮纸。
虽然父母是农民,但小时候的艾伦曾被送去镇里的学校,也学过字,他将那几张卷轴拿起一看,发现上面记载的竟是某种神秘的仪式。
据纸上记载,只要心中有足够的欲望,连着吟诵上面的咒语三遍,心中的欲望就能够被满足。
他一开始不以为然,只是将那些羊皮纸收了起来,但当他昨天去村落附近,想要偷点村民的玉米吃时,却看到露西,拉莫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在与一个外来的商人举行婚礼。
巴奇曼一直都将露西视为他的梦中情人,以前他父母还健在时,两人时常眉来眼去,可当他父母去世后,露西就和他断绝了来往。
当初拉莫村村民们集体将巴奇曼赶出拉莫村,还一同分割他家财产时,露西虽然没露面,但她的父亲却是当时最为凶狠的一个。
巴奇曼一直将此事怀恨在心,但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直到那天。
露西幸福的笑容彻底击垮了巴奇曼整天混吃等死的自欺欺人,他认为是自己没有力量,没商人有钱,露西才会和他断绝来往。
自卑而又胆小到极限的巴奇曼,连去找露西和商人拼命的勇气都没有,他只敢在废弃小屋中,用已经卷刃的生锈小刀,一刀一刀的在自己身上留下伤口,小屋里的那些血迹,就是巴奇曼自残时留下的。
当巴奇曼奄奄一息时,他突然想到了从山洞中捡回来的羊皮纸。
什么都没有的他,脑海中只想着让露西、商人,以及那些所有伤害过他的人死去,巴奇曼吟诵了羊皮纸上记载的咒语三遍,随后就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