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洪,你自以为聪明人,跟陈银杏私底下眉来眼去。我这么跟你说吧,你们那些勾当,沧海大佬早就知道了。今天把我叫去,好一阵敲打。还有一个老杨,一个老任,当着他们二人的面,可没给留面子。尤其是那个老杨,还疯狂对你落井下石。你这老小子,是不是睡过他老婆?”
“怎么可能?他那年纪,他老婆也年轻不到哪去,我胃口没那么重好吧?老杨这孙子,他说我什么了?”
“他说你跟陈银杏私底下来往,却不上报组织,肯定是有私心,是想一直脚踩两只船。”
“我……日他老杨十八代祖宗,老子跟他没怨没仇,竟然污我清白。”
“他这也不算污你清白啊?你跟陈银杏不是眉来眼去么?确确实实是踩了两条船。”
“我……”老洪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有点这个意思。实际上,自己个现在何止是踩了两条船?目前可以数得清的船就有三条。
“你……你是怎么说的?”老洪有些紧张兮兮起来。这要是没回答好,便意味着他在组织那里社死了。
这个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我能怎么说?只能如实交代呗,我当机立断,承认了和陈银杏私底下约过酒,也承认你谗她身子。”
“好,承认得好!”老洪不但没有怪罪,反而激动地赞道,“兄弟,你这一招聪明。你要是顽抗不认,或者各种狡辩,沧海大佬一定会生气,更要怀疑我是不是有二心。沧海大佬最忌讳手下人在他面前玩小聪明。你直接承认,态度真诚,沧海大佬反而会释然。”
这还真被老洪说中了。
“老洪,看来你对沧海大佬也很了解嘛。我承认之后,沧海大佬的态度明显就和善多了。不过你别以为你这就过关了。他已经发话了,要你跟陈银杏虚与委蛇,必要的时候可以越界,务必要摸清楚陈银杏的深浅底细。”
老洪刚刚舒展的脸色,又变回了苦瓜脸。
这可是苦差事啊。
先不说这个任务风险大,光是陈银杏那狐狸精,哪有那么好糊弄?打探她的底细?
老洪觉得自己这点道行,根本玩不过陈银杏。
“兄弟,你也见过陈银杏那女人,你觉得老哥我这点道行,斗得过她么?还挖她的底细?可别我这点底细反而被她给挖去了。”
“对啊,沧海大佬发话了,必要的时候,你的底细可以让她知道,你掌握的机密可以泄露给她,博取她的信任。这是沧海大佬给你的特权,造成任何后果,无需你来负责。”
“唉,话是这么说,可我怎么觉得这事很悬乎呢?要从这个女人手中打探消息,谈何容易。”
“老洪,既然没得选,你干脆别选。”
“不选是简单,问题是,我要是什么都不做,沧海大佬一定会对我不满,甚至怀疑我的。我现在是两头难做,两头不是人。特么的陈银杏这个女人太可恶了,为什么偏偏要找到我?”
“那还不是因为你有弱点,被人家利用了?你要是平时不色眯眯的跟人家骚情,她还未必就一定找你。”
实话虽然难听,但确实就是这么事实。
老洪无力申辩,颓然道:“兄弟,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你们三方面都在逼我,我怎么感觉我完全没活头了啊?”
“还是那句话,交给我来办。”江跃笑呵呵道,“你早晚会发现,我才是你最大的靠山。”
老洪苦笑道:“你打算怎么办?”
“按原计划办,只要能反制陈银杏,你这边的局面就稳得住。适当再拿出一点信息给沧海大佬,获取他的信任。”
“唉,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兄弟,我现在是铁了心跟你混,听你安排了。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老洪悲哀地发现,组织和陈银杏这两边,不管他选哪一边,结果都很悲观。
只有江跃这个第三方,虽然同样凶险,但至少还有条微妙的活路。
“老洪,你难道没想过么?我要是想拆桥,现在就可以拆了。你能奈何我呢?”
老洪闻言一愣,仔细一想,也苦笑起来。
好像还真是这样。
人家现在已经完全渗透到他的生活当中,扮演他老洪的身份,完全是无缝对接。
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背后势力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能发现不妥。
那么他这个本尊,在或者不在,似乎也真没那么重要了。
人家要过河拆桥,现在完全可以拆。
“兄弟,我……我知道你们官方的人,跟我们不一样,跟陈银杏也不一样,做事更有原则,我很感激。所以我一定会好好配合,再怎么着我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你看,我一直以来,是不是挺配合你的吗?”
“你要是不配合我,你觉得我会对你这么客气嘛?”江跃淡淡笑道。
“对了,那个小汪……”
江跃又把汪乐远和他妹妹的事说了一遍。
“这是你惹出来的是非,你说怎么办吧!”
老洪怪笑道:“这还用问?那丫头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难得性格还这么烈性,调教起来一定很刺激。有便宜不占是孙子,我老洪现在是多有不便,无法亲力亲为,就难为兄弟你代持一下了。”
神特么代持一下。
老洪这货骚话还挺多。
“正好,沧海大佬不是给了机动名额?你索性给她一个好了。至于交易者,你要挑个刺,哪个交易者找不出一点问题来?换人的借口多了去。这点操作不用我老洪教你吧?像汪乐远这种交易者的负责人,哪一个手底下是干净的?谁还不搞点小动作啊?你只要一查账,我担保他们顿时就跪了,到时候你推脱是上头的意志,要不是你求情给他兜住,绝不是免职这么简单。你看哪个不顺眼就让哪个滚下来,让那丫头顶上不就行了。到头来你不但不落埋怨,对方还会对你感恩戴德你信不信?”
这个组织纪律森严,贪污这种事要大要小,完全是看上面的意志。如果故意把问题说严重一些,被免职的人能逃一死肯定就很侥幸了,自然不可能再埋怨什么。
“嘿嘿,想一想那丫头,我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啊。”老洪啧啧叹道。
哪怕是身陷囹圄,麻烦一大堆,老洪谈起这个话题,依然眉飞色舞,唾沫横飞,不愧是资深老色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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