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
周彦华会意,起身往两只酒具里斟满清酒,又坐回到床边,将一杯酒递到我面前。我伸手接过,彼此对视一眼,便仰头喝下了这杯合卺酒。
而这酒是真正的酒,我从未沾过,此刻喝得有些急,呛得眼泪直流。周彦华慌张地拍着我的后背,取过一杯清水送到我嘴边,我艰难地喝下,缓了一会儿,才感觉胸腔内好受了许多。才在床边坐下,我便听见周彦华的一声轻笑。
他又在笑话我!
我心里气不过,便坐得离他远一些,一个人扶着床沿不与他说话。而我,却时不时偷偷看他两眼。
明亮的烛光下,他一身红艳艳的喜服,衬得他的皮肤愈发白皙,那张清秀俊美的脸庞,隔着烛火看过去,愈发柔和俊朗,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我竟就这样看着他,出了神。
感觉到唇上一片温软,我张眼去看,他微闭的双目下,睫毛轻颤,仿佛能在我心间荡开一圈涟漪。
我正闭眼感受着他的细致温柔,他突然离开我的唇瓣,声音带着些许慵懒:“看来,你趁我不在已填饱了肚子。我跟你说过,那东西吃多了,易上火,你却不听。”
如今,只要听他提起“上火”,我便感觉一阵羞窘,也不知该怎么去接他的话。对于他说的填饱了肚子,我心里叫苦:被折腾了一天,就凭两个鸡蛋和几个橘子,怎够填饱肚子?
我刚想反驳几句,周彦华已经将我抱起,替我脱掉了鞋。我不想他会这般性急,忙开口叫道:“我们先谈谈往后该怎么过日子,好么?”
周彦华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微微蹙眉:“跟我一起过日子,你心里没底么?”
我怕他误会,忙摇头澄清:“不是,只是……”
周彦华将我放在床上,床上的豆子、桂圆之类的东西硌得我后背生疼,我下意识地躬起了身子,周彦华已将被褥铺在了我身下,按住了我仍在翻滚的身子,紧接着他的身子便压了上来。在我惊措不已下,一下一下地亲吻着我的脸颊。
这明明不是我与他的第一次,我却显得格外紧张,竟比那一次还要紧张害怕。
许是察觉到我的不安,周彦华撑起身子定定地看着我,柔声问道:“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实在是连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这样紧张。
周彦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而后翻身躺在我身边,指尖轻轻触碰着我的脸蛋。我浑身僵硬,任由着他触碰,他缓缓靠近我的脸侧,轻声道:“我也很紧张。毕竟,这次的意义不一样。”
我不由得偏转脑袋看着他,看着他的面容,我的心竟一点点安定下来,听着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美珠,闭上眼睛就好。”
我听话地闭了眼。
耳边悉悉索索一阵,我费力睁开眼,感觉浑身上下酸疼无力,想起昨夜的种种,我不禁面颊通红。
此刻,天已蒙蒙亮,屋内有黎明的曙光透过窗棂射进屋内。屋内,红烛燃尽,昏暗的室内,周彦华正背对着床榻,从容地穿戴着,背影挺拔,我又不由得想起了夜里的情景,忙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许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我从被子里悄悄去看时,周彦华已回过身,面上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他倾身拉过我紧紧捏住的被子,笑着道:“醒了?还要不要再睡会儿?”
说着,他又靠着床沿坐了下来,弯腰凑近打量着我。我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躲进了被子里,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丝/不挂地躺在被子里,更是羞得不敢再见人。
我并未留意周彦华是何时离开房间的,等从被子里探出头,屋子里已没有他的身影,我不禁又有些失落。想要扯过床边架子上的喜服先穿上,哪知摸索了半天也没摸索到一件衣裳,我抱着被子起身去看时,架子上的衣裳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