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内,周彦华对我的饮食看管得十分严格,饭菜必定清淡,却又总会为我备好一份我爱吃的甜汤。
看着矮桌上的红枣薏仁粥,两碟清淡爽口的蔬菜和一样精致的小点心,想起如今这副姿态让他伺候,微微红了脸,嘟哝了一句:“哪里吃得了这许多?”
周彦华坐在床沿,伸手拿起桌上的红枣薏仁粥,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小勺试了试温度,便又娴熟地将一勺粥送到我嘴边,笑着说道:“不全是给你吃的,还有孩子。”
我一听,立时红了耳根,欲从他手中抢过碗,他起身躲闪过后,又坐了回来,却将碗搁在了矮桌上,转而单手拥过我的肩头。我轻挣了挣,他空出来的右手又拿起勺子,从搁在矮桌上的碗里舀了一勺粥,再次送到我嘴边。
我有些不明他坚持这么做的意图,张嘴吞下一口粥,咽下后,红着脸说道:“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来。”
周彦华手上的动作不停,却是十分认真地看着我,眼神真诚诚恳:“这么做,算是为早间的事向你赔罪了。”
我翻着白眼对着他:“什么赔罪不赔罪的?是我不对,不该糟蹋你的一片好意。”
周彦华笑了笑,没再说话。
这顿早饭,我吃得十分难为情,却又十分满足。
我漱过口后,周彦华又拿出帕子替我擦了擦嘴角。这帕子我有些熟悉,正是我多年前送与他的手绢,在我抱怨过他不将其随身携带后,不曾想此刻他竟然随手便拿了出来。
趁着他专注地替我擦着嘴角的时候,我猛地抓住他手中的手绢。果真是当年我送出去的手绢。手绢上的刺绣还是当年的花纹,只是,布料已不及最初那般细滑柔软,甚至洗得有些发白了,略略有些粗糙。
我抬头看向周彦华沉静如水的眼眸,强忍住胸腔的一股热意,眨了眨眼,细细地问道:“这……你一直随身带着?”
周彦华的嘴角微微上扬,从我手中握住那方手绢,又将我的手包在他的掌心,低声道:“自带着它后,我才知它的妙处。”
我不解,他靠近几分,嘴角带着几分温柔又满足的笑意。他说:“你不在眼前的时候,有它在,就好似你在身边。睹物思人的话,原来是真的。”
我将手中的手绢顺势塞进了他的掌中,避开他的眼,偏过头嗫嚅着:“本就是真的。”
周彦华也不欲与我纠缠此事,收了那方手绢,收拾了桌上的残羹,撤去了矮桌。看我似又要躺下,他出声道:“别吃了就睡,适当地走走对胎儿也有好处。”
对于我赖在床上的举止,周彦华极其不满,丝毫不顾我的意愿,强行将我从床上捞了起来,一言不发地替我穿上了夹袄。
我本无睡意,不过是懒得动,加上外头天冷风寒,更愿意窝在被子里。如今被他扯出温暖的被窝,我并无多少不满,可看他紧绷着脸,我如同八爪鱼般趴在他身上,不停地说着话逗着他。看他紧绷的脸渐渐松弛,我顿觉自己完成了一件十分艰难的任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就那样抱着周彦华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他抱着我走出里间,见我依旧抱着不松手,他顿住脚步低头看我,嘴角勾起一抹笑:“还不下来?”
我摇了摇头,愈发抱紧了他,懒洋洋地说道:“身子重,天又冷,我不想出门。”
周彦华扶着我的身子将我往上托了托,柔声劝道:“多走走,对你对孩子都好些。你重了不少,我抱了这一会儿,有些累。”
闻言,我掐了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