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急得脸红脖子粗,我也不再打趣他,随意与他聊了聊。直到听闻楼下有了动静,福多原本已放松的心情,立时变得紧张难安了。
阿娘上楼请他下去见见那对母女,我也随着下楼简单打了声招呼后,因身子不便的缘故,阿娘又打发我上了楼。
我扶着栏杆向下看时,福多一直拘谨不安地坐着,问一句答一句,似乎总有些心思不定。
而花表姨家的那小女儿何苗今日也是打扮得清丽可爱,因身体未长开的缘故,即便打扮得有些艳丽,也不至于庸俗。
对这小表妹的认知,我与阿娘一般,听话乖巧,不哭不闹,哪里像是福多说的那般。
此时,她似乎也有些局促不安,紧紧依偎在花表姨身旁,那双眼睛都不敢看人,却又总是有意无意瞟瞟福多。那模样倒有几分可爱和鬼灵精怪。
她坐在福多对面,那双小脚不住地晃动着,时不时在桌下踢打着福多。福多起初并未在意,被她故意踢打多次后,他在阿娘耳边说了些什么。阿娘先是狐疑地看着他,随后看看对面一脸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又笑着对花表姨说了些话。
花表姨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起身将何苗牵到福多面前,福多立马起身,笑着牵过何苗的手,便上楼了。
我一直倚着楼栏看着楼下的一切,见他牵了何苗上楼来,也便上前将两人往福多屋子里引。福多看着我拖着笨重的身子忙前忙后,引着何苗在桌旁坐下后,接过我手中的果盘,语重心长地劝了一句:“你歇歇吧,不用忙前忙后。这要是出了个好歹,周哥哥会心疼死。”
我笑着掐了他一下,看了看安安静静坐着的何苗,悄声对福多叮嘱道:“对妹妹耐心一些,好歹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姊姊回屋歇会儿,有事便叫我。”
福多讪笑两声,将我送出屋子便关上了门。
眼见福多的亲事顺顺利利的,我也安心了不少。
然,我心里实在是忧心周炤与赫连平的安危,周彦华出门也未归,我更是坐立难安。推窗在窗下站了许久,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里莫名地有丝烦躁。
我突然又痛恨自己如今这副身子,事事不便,家人出了事,除了在家等待消息,却是什么忙也帮不上。这令我愈发焦躁不安。
我来回在屋子里走动,时不时透过窗子向外张望,期望看到周彦华的身影。反反复复,就在我焦急得想要出门寻他时,我仿佛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进入了院中。
我回身趴在窗台边去看时,只看到匆匆而过的衣摆一角,那人显然是进了屋子。
我赶紧开了门,扶着楼栏一路快步走到楼道口,果见周彦华正与阿娘和花表姨说着话。我在楼上发出的动静正惊动了楼下的三人,纷纷抬头向上看来;而我的眼里仿佛只有周彦华般,一双满含急色的眸子定定地瞅着他。
我看到他微微弯起的嘴角,继而他又与阿娘低声说了句话便转到楼道下,一步步踏上台阶向我走来。
若是在家里,我会无所顾忌地扑到他怀里;此时此地,却只能微笑着看着他向我走来。
与他进了屋子,我看他衣衫鞋履上沾了泥土草屑,替他斟过一杯茶,便问道:“你进山里了?有他们的消息么?”
周彦华喝过茶,又自个儿斟了一杯一饮而尽,想是真的口渴了。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