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镯子交出去,那便是认定了何苗是鱼家的媳妇了。
何苗欢欢喜喜地把弄着腕间的银镯,甜甜地笑道:“谢谢齐姨!”
阿娘笑着点头:“姨就盼着你快些长大,早些嫁到我家来。”
福多似已听不下去,再次走进屋子催促道:“娘,天要黑了。”
对于福多几次三番的催促,阿娘隐有不喜,却也没再拉着何苗多说,转而对福多叮嘱了几句,这才放何苗离去。
何苗与阿娘和我道别后,走到等候在一旁的花表姨身边,转而又挪到福多身旁,犹犹豫豫地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手指。
福多起初有些躲闪,可是看到何苗正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听到她软软糯糯地唤了一声“表哥”后,又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拉了她的手。
何苗的脸上顿时绯红一片,原本有些黯然的脸颊犹如皎月当空,双目如点点星子映入眼眸,灿然一片。
这般年纪的女孩,心中的情感最纯真真挚,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心。
看着她,我不禁想到了自己在她这般年纪时,是否也如同她一般,会因喜欢的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欢喜许久。
那个时候,对我呵护迁就的人该是延哥哥吧?
明明是岁月里最是纯真无忧的年纪,我偏偏记不清,到如今都想要彻彻底底地忘记。
明明他曾是那样温暖明朗的少年,如今却被病痛折磨得瘦骨嶙峋,没有温柔的眉眼,没有明快的笑容。
明明我们曾那么要好,如今却形同陌路,甚至不能见上一面。
我不敢多想张庆延,食用云菇的后遗症依旧会在我念及心底的那份记忆那个人时,让疼痛一根根挑拨着我的神经,让疼痛一遍遍蔓延至全身。
我早已不知过往是如何熬过去的,但是,如今心中却有一个人抚平了我心底的创伤。
我在想到周彦华时,心底莫名地有股暖流流遍全身,温暖着我的心口。
在等待周彦华的日子里,思念虽如洪水泛滥,但是等待的滋味并非不好受,这其中隐隐有着另一种期盼。
夜里,我总会抚着肚子与孩子谈谈心,告知他还未涉足的这个世界,与他讲着白水乡的传说与故事。
福多与何苗的亲事算是初步敲定了下来,我见福多也没有最初那般抵制,心里倒也欢喜了几分。
去年年前,阿娘便打算将山地里的田地租出去;年后,与乡里几户人家谈了谈,才算是找到了一户满意的租户。
午饭后,阿娘便出门与那户人家谈租地的事儿去了,留下福多照看着我。
我下楼出门见他坐在槐树下编着草绳,笑着唤了唤他,他忙起身扶着我到树下坐下,洗过手后又坐了回来,却是停下了手中的活,殷勤地替我捶腿。
无事献殷勤。
我佯作不知,由着他伺候着,倒想看看他能憋到何时。果不其然,他上上下下捶打了两圈,便有些耐不住性子,讨好似的笑着:“姊,你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