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便进了屋里,周彦华也绕过一汪溪水来到了屋前,见了我奔下台阶,忙上前搀住我的手臂,急急地问道:“何事这般着急?”
我朝着隔着溪水竹林的屋子努了努嘴:“我想去看看炤儿。方才与你一道来的,是大夫么?”
周彦华笑着点了点头,却是没多说什么,只道:“我正想接你过去看看呢。”
动身走了几步,我仰头问他:“县老爷一大早叫你过去做什么呢?他这会儿人呢?”
周彦华轻笑一声:“子舒这两日一直待在白水乡,回来自然得去衙里处理公务了。至于他一早与我说的事,我会与你说。我们先去看看炤儿。”
他话里话外皆有些奇怪,我不由得心生疑惑:难不成县老爷与他谈论的事与我有关?
这样想着,已到了周炤的门前。
屋门敞开,我与周彦华跨过门槛,一道入了屋内。
这间屋内空间与西面那间屋子相差无几,里面却是两个天地,一应摆设格局倒显得大气了许多。屋内博古架上摆满了字画书籍,如意屏风后,正是卧房。卧房花架上摆放着鱼缸,屋内充斥着淡淡的药香,沁人心脾。
早在进屋后,在外室我就听到里面细细的交谈声,偶尔夹杂着几声银铃般的笑声。
这声音不是周炤,我也猜到定是那女大夫的。
我与周彦华的到来,最先看过来的是躺在床上的周炤,见了我们,嘴角便扯出灿烂的笑容,高兴地招了招手:“大嫂,想死我了!”
说着,她似要掀开身上的被子下床,却被床边的女大夫摁了回去:“老老实实躺着!你若是再瞎折腾,你的腿伤我便不治了!”
周炤翻了翻白眼:“我都躺了一个月了,你到底能不能治好?”
女大夫一挑眉,显然对他人质疑自己的医术十分不满,冷声道:“你再怀疑我的医术,我让你这辈子都下不了床?”
“你的腿怎么了?”周彦华上前,关切地问了一句。
我也记得周彦华说过,周炤那日摔到了头部,身上也只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如今竟然说因为这腿伤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也无怪乎会着急了。
而周炤经周彦华这一问,立时指着女大夫,满脸愤恨地道:“还不是她!这个黑心的大夫,她在我腿上做了手脚,堪堪折磨了我一个月。赫连平与她串通一气,想将我困在他这府中,没门!哥,你要为我做主啊!”
我听得糊里糊涂,却是周彦华满脸疑惑地盯着一脸淡定的女大夫看着。那女大夫却是娇笑连连,竟然丝毫不在意周彦华打量的目光,从容自若地整理着药箱,随后起身对着周彦华满不在乎地说着:“哎呀,你放心好啦,我有分寸的啦!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
说着,她贴近周彦华,笑意连连地在周彦华耳边说着什么。
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我总觉得她对周彦华有着不轨的心思,那双时常含笑的眼里在看向周彦华时,那样毫不掩饰的欣喜与爱慕,我就算想要忽略也是不能。
看她与周彦华贴得如今近,我心中不喜,见周彦华并不排斥她的靠近,内心又如打翻了陈年老醋般,酸涩涩的。
我装作视而不见的模样坐到周炤的床边,问了一句:“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听说你之前摔了腿呀?”
周炤却是不答我的话,拉过我的手,指着并肩站在床边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