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了正神色,我满脸肃容地看着他,坚决地说道:“周彦华,你给我好好躺着!你若不放心我,我叫上巧兮便是!”
看他被我这般气势震慑得一言不发,我于心不忍,放低姿态,弱弱地抱怨了一句:“你如此不信任我,竟连这点小事也不放心我去做……”
“不是!”周彦华似乎见不得我低落委屈的模样,慌忙抓住我的手解释道,“我只是……太过在意,怕你在外头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我抿嘴偷笑,瞧他急切懊恼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我懂你的心意!这几日,你就安安心心养伤,别再折腾了,家里一切有我呢。何况,还有巧兮帮着我呢。”
替周彦华掖好被角后,我本打算起身离去,衣袖却被周彦华扯住了。
我再次坐下身,轻声问道:“怎么了?”
周彦华拧着眉心,忧心忡忡地道:“炤儿如今再见到赖老板,会不会……”
我倒是忘了周炤与赖冬青的纠葛,周彦华突然提起,我不禁有些为难。可,我却不想因此而怠慢了赖冬青与赖母,更不想失信于人。
周彦华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对于周炤如今是否能心平气和地与赖冬青相处,我不得而知,而这段时日里,我也从不敢在她面前提到有关赖冬青的任何字眼。
思索片刻,我拍了拍周彦华的手背,神色凝重地道:“我与炤儿知会一声,也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周彦华正微微点头致意,却不想周炤的声音便外室传了进来。
“大嫂要与我知会何事啊?”
随后而进的周炤的脸上仍有着朦胧睡意,显然是醒来没多久。
她笑眯眯地近前,也不追究先前的疑问,而是站在床边望着周彦华询问道:“哥,巧兮说你的腰伤复发了,严重么?”
周彦华只是笑答:“无碍。”
周炤显然不信他的说辞,我赶紧道:“大夫看过了,没什么大碍。”
周炤盯着我与周彦华看了许久,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继而搬过一张杌几坐在床边,亲昵地拉过我的双臂。她似乎是没注意我的右手也被周彦华紧紧地握在了被窝的掌心里,这样突兀的动作,倒是令周彦华下意识地握紧了我的手,而周炤也恍然大悟。
此刻,她只得悻悻地松了我的右臂,转而起身坐在我左手边,抱过我的手臂,贼兮兮地笑问:“大嫂,你方才与我哥在说什么事呢,怎么还需要我有个心理准备?”
她再次提起,我也不好细细斟酌,略一思索便道:“冬青带着他母亲来此求医看病,我正好遇见了,便请他来家里做客。”
说话的间隙,我一直暗中观察着她的脸色,她只是在初听闻赖冬青来此的消息有些怔愣外,之后却是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
须臾,周炤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问道:“他娘的病又犯了呀?”
我点头,她却苦笑道:“大嫂何必顾着我的感受呢,你将人接进来住便是。我也不是那般缠人的小姑娘,过去的事儿还会放不下不成?”
如此说来,我反倒有些惭愧。
适时地,周彦华出声缓解了我心中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