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周炤并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她既然当初就看清了,面对赖母有意的撮合,她反而感到有些为难,更是频频对赖冬青使眼色,那模样有些埋怨,有些急躁。可这样的神情在赖母眼中,却全然不同,一心以为这两人是在眉目传情呢。
这两日里,赖母时常与阿娘聊些从前的事,也聊聊各自子女的婚姻大事。而谈到赖冬青的婚事,赖母总是长吁短叹,一个劲儿地感叹:“这孩子这些年见识广了,眼界也高了,镇子里的姑娘竟是一个也瞧不上眼。我这做娘的,也真是为这孩子操碎了心。”
阿娘道:“冬青是懂事孝顺的孩子,你替他选好了,他哪能不从呢?”
赖母却是叹道:“话虽如此,可我这心里……这夫妻间若不是真情实意的,往后的日子也过不安心。而且,这孩子虽孝顺,性子却有些执拗。我若真替他擅自做主,替他选了个他不喜欢的姑娘,他日后指不定会怨我呢。”
阿娘一时也不知如何开言了,看赖母为此愁眉不展,原本病恹恹的脸上更显憔悴,便猜测道:“这孩子也不像是个挑剔的孩子……妹子,冬青他这心里是不是有心上人啊?”
赖母温婉又无奈地笑道:“是有。他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他中意谁。”
阿娘赶紧问:“那你怎么还瞎张罗?那姑娘令你不满意么?”
赖母神秘兮兮地看着阿娘笑了笑,摇头,靠近阿娘耳边,轻声道:“你家的姑娘,我怎么会不满意呢?”
“啊?”阿娘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面前笑得无奈的赖母,结结巴巴地问,“怎么会……我看他与美珠……这是个什么事儿啊!”
赖母情知阿娘想岔了,忙道:“齐姊,你别急!不是美珠……我倒希望是美珠,这样美珠早就是我家媳妇了!如此一来,我也不用为此事发愁了!”
阿娘慢慢冷静下来,仍旧难以置信地看着赖母:“这么说来,是……是珍儿?可,冬青自小与美珠亲近,没见他与珍儿……”
赖母道:“齐姊,这便是你眼拙了吧。冬青与美珠虽时常在一块儿,可你家珍儿每次去我家,冬青那孩子又紧张又兴奋,可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阿娘与赖母正在屋檐下聊得兴起,赖冬青忽然前来,与阿娘问了声好,又对赖母道:“娘,赫连小姐今日过来替周姑娘诊脉,您也过去看看吧。”
而赖母一听是赫连雪莹前来,脸色倏地变了,冷声道:“我说了不让她瞧病了!”
“娘,你还是去吧!”赖冬青急切地乞求道,“我询问过了,她说您只要配合治疗,腿上多年的毛病也能缓解,日后只要注意,也不会复发了。”
赖母本欲坚持不见,却是阿娘在一旁规劝着:“妹子,冬青一片孝心,你就算不待见人家,也别跟自己身子过不去啊。我看啊,这赫连姑娘的性子虽有些直,有时候说话也不大中听,可这医术确实了得,对自己的病人也负责。”
因为阿娘苦口婆心的劝说,赖母再是不情愿,还是起身随了赖冬青去见赫连雪莹。
因被赫连雪莹算计的缘故,周炤本就对她成见颇深,如今更不愿见她了。赫连雪莹虽不愿来此受周炤的脸色,可抵不过赫连平再三的请求,还是硬着头皮前来替周炤看诊了。
我本是陪着周炤在屋内谈话,赖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