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了一惊:“怎么突然就染了这种病?”
阿娘道:“这孩子自小便有咳嗽的毛病,长大了虽好些了,可近来突然又发作了,反倒愈发严重了。唉……她也是命苦啊!”
此时,福多已提过年货正要出门,我忙拦住他:“我随你一道去!”
福多倒也不拒绝,我又大声唤过楼上的周彦华。他从窗边探出半边身子,问道:“何事?”
我向他招了招手,道:“你下来,随我与福多去花表姨家探病。”
周彦华也不多问,身影从窗口消失后,我才对脸上有几分意动的巧兮说道:“姊姊不能陪你了。你就留在家里陪着娘吧,表妹那边等我看过情况后,再带你过去看看。”
巧兮只得闷闷不乐地应下了。
周彦华出来时,手里提着我们从县城带来的一份年礼,不用我开口问,他便解释道:“本打算年后送过去,既是过去探病,便先送了。”
这份年礼无非就是县城里的糕点,不贵重,但好歹也是一份心意。
临出门,阿娘又对我们叮嘱了许多话,才放心地让我们离去。
只是,我没想到,隔壁家的何礼竟会守在院子的墙角里,见我们出来,忙叫道:“福多!”
他奔上前,见我们似要出门探亲,便热情地招呼道:“你们要出门访亲啊?去访哪家亲戚啊?”
我虽不想与他多说什么,但,毕竟是邻居,福多平日里也与他多有交情。于是,福多便答道:“去看我表妹。”
何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眯着眼笑道:“原来是看你那未过门的小媳妇啊!怪不得穿得像新郎倌一样呢!”
福多忙分辩道:“胡说什么呢!我们是去探病,办正事!”
何礼满不在乎地催道:“还没娶进门就黏黏腻腻的!得得得,赶紧去吧,可别让你那小表妹等急了!”
福多脸皮薄嫩,听他如此打趣,也不再与他理论,红着脸闷着头地走了。
我与周彦华也没心思理会何礼,赶忙跟上了福多。瞧他依旧脸红脖子粗的,我忍不住打趣道:“怎么就经不住这般玩笑呢?看你脸红成什么模样了?”
福多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服气地反驳道:“姊姊你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听他这文绉绉的话,我瞥了周彦华一眼,他事不关己地笑了笑,我却是揶揄道:“跟谁学得这些话呢?当姊姊听不明白么?”
福多老老实实地道:“姊姊有周哥哥教导,这些书上的句子,姊姊又怎会不明白呢?”
闻言,我却满脸羞愧。
若不是看他诚挚的双目,我都怀疑他是知晓我的根底,存心要取笑我了。
事实上,即便与周彦华朝夕相对,对于他视若生命的书本,我甚至碰都不愿碰;而那些我愿意接触的书籍,却被周彦华列为毒害身心的“毒瘤”,严禁我翻看。我偶尔读的才子佳人的故事,多是经过他筛选后,才被允许翻看。
我也曾抗议过,可惜,在此事上,周彦华的态度十分坚决而强硬,我拗不过,只得遵循他的意愿。
我记得,我偶尔向赫连平借过几册书,不慎借到一册艳俗不堪的书籍,书中对于男欢女爱的事描写得极其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