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此番举动有着自己的私心,试探周彦华的真心并非我的动机,我只是想借周彦华之口使沈青认清现实罢了,不要再在我面前频频献殷勤。这些话,我不能当面与她说,周彦华却可以;可他,似乎并不明白。
我以为周彦华此去不会花去多少时辰,可我左等右等直到合眼睡下前,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一觉迷迷糊糊睡到天亮,枕边依旧空荡荡的,我愣了愣神,却是没有多想。
起床穿戴后,我又为周洲穿戴了一番,发现他睡眼迷瞪的模样,心中因周彦华彻夜未归的阴郁也在顷刻间消散了。
抱着他去厨房打水洗漱后,我又引导着他为厨房前的几棵树浇了浇水,教着他牙牙学语。正玩得愉快,巧兮慌慌张张地跑来,似是特来寻我的。见了我,她满脸气愤地道:“姊姊,你怎么还有心情与周洲玩闹?”
对于她的这份情绪我感到莫名其妙,抱起周洲,满脸疑惑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巧兮平了平胸中的怒火,却依旧是一副为谁打抱不平的模样,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姊姊,姊夫昨晚在你屋里么?”
我眯了眯眼,摇了摇头,问道:“你有事找他啊?”
巧兮的脸立时垮了下来,犹豫了片刻,便对我说道:“我一早看见……看见姊夫从东屋出来的。”
我一心以为周彦华是在与我怄气才没进屋,而是宿在了书房或是客房里,哪知是在看过沈青后,留宿在了东屋。
我心中虽信他,但从巧兮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仍旧十分难受。
即便他真的与沈青发生了什么,我又能说什么?毕竟,是我自讨苦吃逼着他去看望沈青的,即便我事先有过叮嘱,可在他当时质疑过我对他的感情后,谁知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巧兮见我抱着周洲沉默不语,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声宽慰着:“姊姊,你别多想。姊夫说不准只是一早过去的呢。”
我瞥她一眼,冷冷地道:“我都知晓。他是被我逼过去的。”
“啊?”巧兮惊讶得张大嘴,一脸的不可思议,“姊姊你怎么……”
我忍住胸口的怒气,对巧兮道:“早饭别给他准备!”
巧兮显然有些为难,我冷哼一声:“你放心,饿不着他!这边吃不着,东屋那边不是还有人念着他么!”
巧兮显然是被我的模样吓住了,忙道:“好,一切都听姊姊的!姊姊,你别杵在这儿了,早饭我一人做就成。你带周洲先回屋吧,外头还有些凉,别冻坏了孩子!”
我听她说得有理,也便顺着她的话点头道:“那便辛苦你了。”
巧兮忙笑着将我推出了厨房的小院子。回屋的路上,我脑海里仍旧回荡着巧兮的话。
周彦华真的从东屋出来的?他昨晚真的留宿在沈青那儿了?
越想我心中越是没有底,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
正踏进屋内,周彦华已换上了一身素净的青衫从内室转了出来,见了我,却只是朝着我怀里的周洲伸了伸手臂,周洲也便欢欢喜喜地扑到了他怀里。
趁他与周洲逗趣的间隙,我转到内室,发现他换下的衣衫正挂在床头架子上,忙拿在手中放在鼻端嗅了嗅,一阵清香。
我记得昨晚出门前,他身上可是没有这般香味的,难不成这是沈青身上的香味?
再细细闻,女儿所用的胭脂香粉的味道一阵阵窜入我的鼻尖,宛如尖刀刺入我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