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非常虚弱,最好只有一俩个贴身伺候,平时不要见第三个人。如此,便是郎大夫主也只在逢年过节能见一见独女。
“是时候了。”她说。
“郎君,郎君……”小厮的脚步有些紊乱急匆,他推开门看见自家郎君忍不住先红了眼眶,声音颤抖的道“郎君!”
被他称作郎君的男子回过头来,只见他肤凝玉脂眼睛修长,薄唇微抿红若朱砂,高鼻凤目发如泼墨。竟然比女子还要明艳妖媚,却也不失男子该有的挺拔阳刚。他这相貌继承与父亲,父亲乃是农户,当年苏县令还是童生,对于其父一见钟情。
“什么事?竟然惹得你掉了金豆子?”郎君的声音如玉碎裂帛般清脆如活泉流水般清透。
“郎君,我听老夫人院子里桑妈妈说,二夫人给您定了婚事,是……是郎家的长女,朗台。”
朗台,清河县首富郎太夫主长女的独女,年十九。
在大周,男十三,女十五成亲是常态。之所以这朗台十九了还没成婚便是因为她自小便有心疾,大夫断言活不过十八岁。然,眼看着朗台十八的生辰已过,还是没有断气,郎老夫人便起了心思,要给她娶个夫郎冲喜,没准就挺过去十九这生死大关了呢。郎家虽然有些财帛,可谁家愿意将儿郎嫁给一个十九年没出过门,一天十个时辰躺在床榻上的病秧子?
朗台的母亲曾救过苏知县,还给了钱财资助她入京科考,可以说若是没有郎大夫主,就不会有如今的清河父母官苏知县。如今眼看着女儿过了十八岁,自然希望女儿能长长久久的接着活下去,便首次拿着当初的恩情来说事,与她攀一门亲事。苏知县虽是个官,论人脉却远远不及霸占清河首富百年的郎家。
“郎君,该怎么办啊?”
“要不,郎君,我们赶紧通知许娘子吧,可不能替三少爷嫁到郎家去,那朗台是铁板钉钉的短命鬼呀。”另一个贴身小厮劝道。
苏祁玉冷笑一声“只怕,咱们院子里的人连二进门都出不去。更何况许颜若是有心,清河首富与知县长子的婚事如何能不知道呢?虽然幼时有些情谊……”他又摸摸自己的脸,这张脸是她围着自己转最主要的原因,可是只有一张脸又能如何?他生身父亲早逝,母亲又是个喜新厌旧的,便是她十月怀胎辛苦将自己生出来,有了俊美的继夫,生了三个孩子,早早把自己忘记了一干二净。
与自己相比,那个所谓的弟弟,才更是她夫郎的人选吧。
“难道郎君是要认命了?这要是嫁过去那短命的一命呜呼,郎君这样的相貌可如何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郎府过日子。”小厮壁岩道。
“不认命又能如何,反正男儿的寿命十有八九活不过四十了去,二十多年而已,你们放心,在我嫁出去之前会把你们安排好。有什么人,尽快通气吧,我好把你们先嫁出去。免得和我一起去郎家受罪。”
壁岩伏跪在地上“郎君去哪里,壁岩誓死追随。”
另一个男厮也跪在地上“碧海也愿意追随郎君。”
那美人展颜一笑“好。”
嫁给一个首富的孙女总比嫁给七老八十的老妪强,不就是守寡么,再是难受也比伺候快死了的老太太强。他那个母亲,若是想办法把这婚事弄黄,她还指不定给他找什么人家。首富……那是金钱往下传,总好过官宦人家,到时候他再是有手段也捞不到什么。
苏知县与林茂生也没想到,苏祁玉安安静静的备嫁,不哭不闹很是配合。
第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