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希望我留下吧!”
冥非从中扔进了令牌,天旗安看到掉落到马车里面的精钢令牌时,美瞳顿时颤抖,她似乎觉得冥非根本没失忆。
“长公主,路上小心点,老臣恭送殿下,祝殿下,一路顺风。”
冥非可能不知道他送给天旗安的令牌究竟何物,但身为长公主的天旗安,她又怎能不知道呢,那块用红色染料涂成的令牌,确实不是传说中的冥非佩戴的令牌,可又有几个人知道,冥非究竟有几块令牌。
[皇叔,你难道是怕我回去受欺负,所以才给我这个...你...]
天旗安握紧了令牌,这块令牌并非银制黑字,反而用赤红的颜料覆盖住的非字,此乃总领天武国所有暗探的令牌,有此令牌足以号令三千人。
而且是渗透到天武国任何的角落,也就是说,自己可以知道哪些人,在哪里,护国将军的李府里面,皇后凤槃的身边,总管韩城的身边,甚至于皇帝的身边...都有可能有冥非埋藏的人。
……
握紧令牌的天旗安,思绪似乎回到了曾经,那时候没人会照顾自己,只有每月冥非会提着半斤肉过来,给自己煮锅肉汤。
“不开心?”
尚且年幼的天旗安已经能够看清冥非眉宇间的忧愁,这让冥非有些惊讶,举起茶杯的手停在半空当中久久不能放下,她才只有七岁啊...
“嗯,不开心。”
冥非简短地回复了天旗安一句,自己将手中的茶水喝下,两人坐在门外,冥非身上宽大的赤红色华丽的长袍紧紧包裹住天旗安娇小的身体,因为天气太冷,天旗安小脸冻得通红,那些太监和宫女似乎把给自己的炭火,全都拿去享受了。
“酒能解愁,你要不要试试?”
“我不喝酒。”
天旗安看向面无表情的冥非,可对方却执意将长袍披在自己身上,从这点来看,对方姑且算是好人,还专门给自己做了肉汤喝,还连着好多天过来看自己。
“你是个很大的官吗?”
“嗯。”
“那可不可以帮我出去,我不想呆在这里了,这里我一个朋友都没有。”
“不行。”
“这样啊...”
天旗安将脸麦进冥非的衣服里面,冥非没有怪罪对方的行为,反而将手放到天旗安的小脑袋上,安慰对方说道。
“以后你皇兄当上皇帝之后,你可以和他说说,说不定可以经常出去玩。”
“哪个皇兄,我有好多皇兄,有的对我坏,有的对我爱答不理,又有的背地里想要我的命,你是不是又在忽悠我,明明是个大官,却喜欢拿小孩开玩笑。”
冥非从地上捡起木柴,面前的炉火似乎烧的够旺,但若没有及时添加柴火,火势熄灭只是时间问题,同样皇子也是这一般,若是没有及时添加太子之位,稳固人心,其他皇子也不会就此罢休。
“我从不说笑,天壤就是太子。”
天旗安离开冥非的怀中,对方肯定是在说笑,天壤皇兄是年龄最小的皇兄,他的娘亲也不是名贵士族,而且文韬武略样样不精通,太子之位何其尊贵,怎么回到他的头上。
这么说起来,前些天,自己还在很远的地方看到过天壤,只不过对方穿得也不怎么样,可还是给了自己两个馒头吃,是因为当时自己饿地四处找吃的,偶然间碰到的。
“那你又是什么官职,丞相吗?”
冥非没有说话,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熬制的肉汤当中,肉汤渐渐飘出香气,证明快好了。
“这东西给你,防身用。”
冥非塞到天旗安手中一块令牌,天旗安定睛一看,是块银制的令牌,上面还有个黑色的非字,一看就是简直不菲,说不定可以换很多钱。
“怎么防,我拿着都累,好重的。”
也是啊,年仅七岁的天旗安,怎么拿得动冥非的银制令牌呢。
“这令牌材质很不错,可以防刀剑,以后带在身上,不怕有刺客。”
“就这?”
“嗯。”
……
时间回到现在,天旗安坐在马车当中,马车已经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可自己手中的两块令牌也依旧没有染上自己的体温,反而冰冷的触感,一次次提醒自己,这不是梦。
[红色的令牌,可以操控天武国所有的暗探,另一块可以号令天武国两成的兵马,事到如今,两块令牌加在一起的兵马,足有十五万军。]
“皇叔,你真的什么都不想要吗?”
天旗安看着两块令牌,自己思绪万千可到头来,自己还是不明白冥非为何会把十五万的兵力给自己,一块是小时候,一块又是现在。
“那你又想要什么?”
可马车突然停下,惯性让天旗安在车内摔了个跟头,自己撩开帘子一看,面前黑衣众人,好几个人共同背着一顶黑色的轿子,周围还发出铁链的声音。
轿子上面有用金色的染料写成的项字,天旗安用着颤抖的瞳孔看向轿子里面的一双邪魅的紫瞳,这是天生的杀气,即使是自己这样的普通人,也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轿子里面关着一头野兽。
“你...是不是见过冥非了?”
曹轻牙提着长枪,自己久经沙场的手居然会发抖,那座黑轿子里面渗出来的杀气如此肃穆,曹轻牙心中暗惊:轿子里面到底关着什么怪物,还认识冥非。
“没见过。”
天旗安的反应却十分的镇定,因为自己会保护好冥非,即使对方现在不记得自己,但至少自己曾经受过他的恩惠,在自己最迷茫地时候,是冥非一直照顾自己,给自己活下去的勇气,替自己打起一盏明灯,让自己不会惧怕那些下人的冷嘲热讽。
“撒谎!”
顿时铺天盖地的杀气从轿子中喷出来,锁住里面人的铁链被邪风吹的玲玲作响,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警惕轿子里面的人。
[好生厉害的杀气...这就是项家的大小姐,我恐怕平生都到不了她的境界,简直已经到了非人的境地,如此可怕...殿下能不能撑住啊...]
曹轻牙将身体逐渐挡在天旗安马车的面前,马车里面的天旗安自然察觉到了杀气,只是自己也不是三岁孩子,若是现在被吓傻了,日后恐怕天武国的皇室子女会被别人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项小姐,你找皇叔何事?”
天旗安走出马车,黑轿子里面的一双紫瞳看向天旗安,天旗安则是面露土色,她十分清楚轿子里面坐着的是谁,只是她不明白为何贵为天武神榜第十三位,实力和天赋更是在韩朽之上的人物,怎么会屈尊到这种地方来。
“我听说他失忆了,孤身一人很危险,所以我才过来保护他,你...别碍事!”
对方的话似乎根本没有惊到天旗安,反而让天旗安露出无奈的笑容,谁都知道项不厌倾心于冥非,这也难怪,冥非长相妖孽,实力更是首屈一指,如果说这样都没人钦慕的话,只能说对方喜欢男人了。
“你知道的够晚的啊,那么你是保护他,还是...准备杀了他?”
天旗安笑脸落下,冷若冰霜的样子,曹轻牙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天旗安,在他眼中天旗安一直是温柔坚强的女子,可如今的天旗安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温柔可言。
项不厌担心冥非是好事,只可惜...项不厌太危险,尤其是一旦到了雨天对方敌我不分之时,冥非才是遇到最危险的对手,更何况项家家主怎么会让项不厌离开这个黑轿子半步。
“我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杀气,这和两年前不同了,我能...”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控制的住自己,可你刚刚已经给了我答案,我只要你一句话,请你如实回答我,你有十成的把握保证吗,你不会失控吗,如果不能,我奉劝项小姐打道回府!”
黑轿当中的一双妖艳紫瞳逐渐闭上,仿佛彻底淹没在黑暗当中,良久之后,紫瞳再次睁开,周围的杀气也在此时逐渐消退不见。
曹轻牙深吸了几口气,自己警惕心放下几分,若是刚刚的局面再这么下去,恐怕自己会先受不了那杀气而动手杀人。
“打开!”
项不厌简短地说道,随后禁锢她身体的好几根铁链纷纷应声落地,曹轻牙跳下战马随后忍着伤势未愈的身体,直面项不厌。
“那他...如何?”
轿子的帘子掀开,曹轻牙目瞪口呆,传闻项不厌是因为杀戮太多,普通人若是看了她的面貌绝对会被吓得肝胆俱裂,可今日自己看清楚对方的容貌才知世上竟有如此没人。
紫衣飘飘,白玉般的肤色,还有一双绝美的紫色双眸,以及倾国倾城的容貌,三千青丝被一束紫色发带包裹住,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让周围的人惊呆下巴。
[好...好美啊...]
天旗安咽下一口唾液,对方的容貌和身材都胜过自己一筹,而且对方还天赋异禀,除了偶尔会杀个人之外,好像几乎是没有缺点。
“他很好,而且他已经有喜欢的人,我劝项小姐不要再纠缠不清了,这对你和他都有好处,而且依照项家的实力,不愁找不到...”
天旗安还没有说完,自己的双眼便被一只手捂住,冰冷的利刃触感抵到了自己的腰间,顷刻之间,一股暖流覆盖到天旗安纯白色的衣袍上面。
“只要我的刀再往你身体里面推进半寸,那么涂在上面的毒便轻易可以滑进你的体内,我记得你应该没有随身带着太医的习惯吧!”
天旗安的后颈发凉,项不厌的话不是说着玩的,对方释放出来的杀意,不像是冥非那般铺天盖地,而是润物细无声,等你察觉之时,那时候已经迟了。
“还是你打算死守冥非的行踪,这样我确实拿你没办法,可你要想明白,身为最不受宠的长公主,没人在乎你的死活,陛下念在项家历代战将的份上,自然也不会追究什么,死得如此荒唐,值得吗?”
天旗安嘴角已经染红,先前中的毒还没有祛除干净,如今再中毒的话,恐怕连商云丹都不一定立刻有救治的方法。
“殿下!”
曹轻牙手握长枪已经来到了项不厌的背后,对方肌肉隆起,就怕项不厌出其不意的招数之下,自己保护不了天旗安。
“你不打算说吗?”
项不厌自然不把曹轻牙放在眼里,相反她却很在意天旗安这个女子,她很想知道是什么支撑她活到了至今的这个地步。
“不打算,就这样,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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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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