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鹄点头往外走,没多久,便复走回来。
“舵主,你还是自个去看看……”
徐牧顿了顿,起身走出营帐,远远的,便看见老黄一个人,拄着拐杖,走得颤颤巍巍。
连着亲随,都不见一个。
……
“咳咳,辞别了蜀王,我明日便要动身,去南海的朱崖州暂住。”营帐里,黄道充声音嘶哑。
“那里地处偏僻,我亦有熟人,应当能避过祸事。”
“祸事?什么祸事?”徐牧淡淡发问,“再者,既是避难,为何不带随从。”
“不想用恪州的人。我一路上,自有暗卫保护。”
徐牧犹豫了下,“黄家主,我还是不明白,你这好端端的,避的什么难?”
一番怀疑,不惜捅了自个,现在还要远行避难,哪门子的道理?
“你去了朱崖州,恪州的事情,又该如何。”
“会有人料理。”黄道充叹着气,“其他的不敢说,但蜀王想想,从头至尾,我都没有害过蜀王。”
“那么,你告诉我,粮王和你,其中有没有干系?”
“我说没有,蜀王信么。”
“不信。”徐牧摇头。
“这就是了,我如何也脱不了这份嫌疑。想必现在,蜀王对我,已经有了戒心。”黄道充痛苦闭目,“但还是那句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全家族。这四五日,我在恪州,遇到了三轮的刺杀。”
“你是粮王么,你当知道,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会查出来。”
黄道充垂头沉默,久久才开了口。
“我若讲了,蜀王答应我一件事。”
“请说。”
“我嫡子黄之舟,请蜀王护他周全。”
“他和这件事情没干系的话,我便答应你了。所以,你现在可以说出来。”
黄道充好一番犹豫,“蜀王问我是不是粮王,我可以告诉你,是,又或者不是。”
“怎么说?”
“我记得,当初西蜀的小军师,在峪关之前,斩了三个凉州大将。”
“这有什么关系么。”
“三个人,却偏偏有一个共同的名号,叫三张。”黄道充叹着气,停住了声音。
只余徐牧,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次若是不死,我约莫是在明年回来,还请蜀王记得答应我的事情。”
“谁要杀你?”
黄道充并没有答,抱着拐杖又要起身。
“你走了,恪州以后要怎么办?”
“我已经遣散了不少宗族子弟,剩下的,便看天意。”
“告辞,蜀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