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年,黄将军在成都也未娶妻。如若无错,长阳的黄车氏,便是他的首妻。其子黄言庭,亦是他的血脉嫡子。”
“他或已经知晓,自己要挺不过这一轮生死……才会拜托主公。”
徐牧垂头,眼睛有些发红。立了许久,他才回头唤了一声。
“飞廉。”
“拜见主子。”一袭暗卫出现在了雪地上。
“有无办法,从长阳带几人回来?”
在前方,北渝大军远远没有败,且,按着他和东方敬的战略,常霄那边的援军,应该很快要到了。
埋伏的白甲骑,也即将露出神威。
听着徐牧的话,暗卫飞廉想了想,“主子,需多花些时间。”
“几日。”
“五日——”
“三日内。”徐牧回头,看向黄之舟的方向,“飞廉,主属一场,本王这次……当真要拜托于你。”
飞廉呼了口气,再度抱拳。
“某尽力。”
不多久,飞廉与另外几个暗卫,一下子消失在风雪中。
徐牧立在原地,莫名的心头不适。他巴不得,在几个军医的操持下,黄之舟明日之后,便挺着胸膛站在他面前。
若无法子……只能尽力完成所托。
“主公,还有一事,我想了想还是要提一下。”这时,旁边的东方敬犹豫着又开了口。
“伯烈但说无妨。”
“黄车氏是个苦命人,黄将军叛渝之后,其族人在长阳,已经被老世家联手满门毒死。”东方敬声音,不紧不慢。
徐牧皱住眉头。刚要说些什么,却在这时,有一快马斥候,已经急急来报。
“主公,前方发现北渝人的援军!”
听见这一句,徐牧转过头,和东方敬相视一眼。顷刻间,两人都深吸了一口气。
雪地之战,不管是西蜀还是北渝,到了这时候,都已经有不少的士卒被冻伤。战事越拖,到时候哪怕打赢,西蜀也同样会迎来一次可怖的战损。
……
“援军?”在北渝后阵,骑在马上的常四郎,听着斥候的报告,先是一怔,随即大怒。
“我有无说过,让常霄不许派援军!以紧守皇门关为上!”
“主公……确是。先前都已经派了快马斥候。”旁边的付延,有些不解地开口。
“莫不是蜀人断了信道?”
常四郎不答。他的性子,眼下追究再多无益。还好,情报里说的,是史松先带了两万人过来,并非是倾巢而出。
“传令史松,莫要走官路正道,恐落入东方敬的算计。让他往偏离官道,往南迂回再赶来会师。”
“主公,援军之法,是为机动急援为先,若是顺着官道,很快便能——”
“老军师不懂。”常四郎打断了付延的话。
“便如我家小族弟说过,唯有避开跛人东方敬的目光,我北渝才能赢下逐鹿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