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个天啊!
锅里顿时噼里啪啦作响,油星四溅,宁青穹下意识抬起手臂去挡,油星便毫不留情地溅了过来,一阵刺痛袭到宁青穹手婉上,吓得宁青穹哇一声连退三步。
厨娘一看,在一旁焦急地提示她:“宁姑娘你快拿锅铲翻一翻啊,翻了就不蹦油了。”
那也得能过去翻啊!
宁青穹看看烟花一般精彩,依然凶狠异常的油锅,实在是没有勇气跨进那一步,她立刻机智地吩咐厨娘:“你快拿你身边那个火钳把柴火夹出来,把火熄了,离远点啊。”
“啊?”
“噗。”
宁青穹听到谷涵的声音,回头看了看,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衣裳站到门外来了。外面已经是滚滚雷雨轰隆下,谷涵撑了一把青色油纸伞站在外头。
宁青穹委屈地看了他一眼。
谷涵又笑了笑,摇摇头,把伞递给门口的携雾,进来接过宁青穹手里的锅铲,顶着烟林油雨就去翻炒油锅。宁青穹就跟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缩在他身后跟他往前走了几步,时不时探出脑袋去看谷涵翻炒,一看到有油星噼啪蹦起来就往他背后躲,心里倒是一点也不怕了,感觉安全极了。
最后这碗蛋炒饭当然是谷涵自己炒出来的。
宁青穹讨好地帮他加了葱和盐。
宁青穹也分吃了一点,一边狗腿夸他手艺,一边也不忘暗搓搓表一下自己的功劳:“你看我的葱段切得多好多均匀,就跟用尺子比出来似的,拿到外面别人一准觉得得是大厨切的。”
“是啊,两根葱你就比着切了快整整半柱香,还把切得不整齐的剔一边去了,我十分佩服你对完美的追求和决心。”
宁青穹便瞪了他一眼。
最后看着谷涵吃完了这碗有自己功劳的蛋炒饭,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回家了。
回去后当然还要绣香囊,宁青穹决定画个简单又好看的花样来绣,画了株伞状展开的兰草一看,觉得简直不能更满意了,没有画花,只有一个颜色,自忖绝对又好绣又好看。宁青穹便拿了自带祥云暗纹的银丝缎做香囊,结果等到宁青穹动针开绣,她就头昏脑涨,落针效果更别提了,自己都看不下去,废了一块又一块布料。
最后连携雾都看不下去了,提议道:“姑娘你还是就绣个福字在香囊上吧。”
宁青穹没好气瞥她一眼:“福字也太俗了,换你你拿得出手吗?我要是送给他,他肯定天天戴的。”
“这也没什么嘛,这只剩不到十天了呀,您得降低一点要求,才绣得完啊。”
“那也得好看才行。”宁青穹坚持要绣符合审美的兰草。
宁青穹每天挑灯战香囊的日子里,赵元彦终于走出了一点变成太监的阴霾。他也不得不走出来了,母亲入狱,父亲罢官,家中抄家,他忽然就成了那个一家之主,生活的重担突然之间一下子就落到了他身上了呀。
这家逢巨变,就连往日交好的士子朋友对他都有点不冷不热的,赵元彦如何感觉不出来?他也是有心气的人,一想到这几个朋友当面就这样,很可能背后还要笑自己变太监了,心里也是又愤又懑,跟攒了一团火似的。
他随便应付了几句就告辞离开,失落地走到大街上,忽然听两个陌生人说:“赵元彦那个贱人总算恶有恶报,今天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