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扶额,皱着眉仔细想了想,忽然身子一挺,恨声道:“我记起来了,上回王秀才来咱们家,只跟我说了几句话,我感觉就不对了,正要叫人,却发现手脚都僵了,自己做什么也不知道,肯定是这畜生害的你我!”
她是泼辣脾性,一把掀开薄被抄起靠在墙边的锄头就要打死那个杀才,沈乔拦住她道:“娘冷静些,他既然能施妖法,肯定不是寻常人,用咱们一般人的法子只怕上不到她,还是请几位先生去看看吧。”
她把这几日的事儿简短说了一遍,张氏听完忙不迭地要向三人叩头拜谢:“多谢几位仙长了,要不是仙长出手,我们一家三口只怕要葬身于此,救命之恩真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国师不答话,还是上云出来周旋几句,说些不必客气分内之事的话,又问道:“娘子说是被邻村的一位秀才施妖法迷惑,可否告知那位秀才住在哪里?”
哎也罢,送佛送到西,反正这时候进京怎么都吃了,还不如顺手把这片的妖孽都给撸个干净呢。
张氏没什么好瞒的,一一照实说了,沈乔在前面引路,带着他们去了隔壁庄,这几只黄鼠狼可比飞僵要好对付的多,甚至不用国师出手,没几下就吓得褪去皮囊,四散奔逃了。
留下的几句尸首就是王秀才和他的两个小妾,脑子都被掏空了,死状凄惨,就是沈乔对他没甚好感,也不由得暗暗叹息,他这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一家老小被灭了门。
上云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网兜,将它们一网打尽,摇头道:“害人性命,祸乱人间,回头用真火焚烧了吧。“
国师颔首应了个是,偏头瞧了眼沈乔,淡然道:“这边祸事已除,先回去吧,我有些话要说。”
沈乔应了个是,正好这时候沈婉也回来了,他便当着一家子的面儿把沈乔之事说了一遍,张氏惊道:“至阴...什么?这事儿你这孩子怎么没跟我提过呢?”
沈乔垂眼道:“是爹发现之后,不让我跟你们说,怕吓着家里人,只悄悄带我去寻了道士。”
想到死去的丈夫,张氏眼里也是一黯:“那蠢蛋最会做好人,什么事他都是一个人扛着,到后来也没落着好下场,这么扛着有什么用!”
沈乔轻叹一声,又把近来发生的事儿三言两语复述一遍,张氏和沈婉虽然有心理准备,听完却还是瞠目结舌,又站起来要向三人道谢。
国师不语,要来沈乔的玉符,拆开外面的锦囊,掏出里面已经有些发黑的玉符来,玉符不复光泽,上面隐隐有黑色的气流涌动,隐约还掺杂一线猩红,看着就大为不祥。
沈乔这些年谨记叮嘱,从来没有把放置玉符的锦囊打开过,但还能依稀记得玉符当初放进去的光华,都说女子养玉,玉放在妙龄女子身上应该越加温润才是,怎么这枚玉符...
国师倒是觉着果然如此,随意把已经变黑的玉符放在一边,漂亮无比的手点着桌面:“令媛的体质我已经说明了,这玉符趁她年小时尚能掩藏一二,随着她年岁越大,玉符也失了功用,她于那些邪秽之物,便如明灯夜行一般耀眼,近来之事只是个开始,以后招惹的阴邪之物只会越来越多...”
听话听音,张氏脸先是一白,又忙问道:“仙长可有法子?”
他从容道:“我愿意收她为徒,以后自可护她平安无虞,只是我一年中倒有大半居无定所,她自然也得跟着了。”
此言一出,不光张氏和沈婉面露惊讶,就连上云和上水都大为吃惊,在宗门这么些年了,何曾见过这位祖宗收过徒啊。
沈乔想难怪高人今天老夸她,原来是有此一言啊。
沈婉想到旧事,眼睛睁的大大的,脸色发白,颤颤指尖拽住沈乔衣角,下意识地阻拦道:“不成!不要!”
沈乔想到她曾经被那禽兽不如的师长给...
她心下一叹,猜到她是想起旧事,反手拍着沈婉的手以示安慰,其实她昨晚瞧见高人收妖的手段,自己倒挺愿意学些本事的,不过总得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