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1 / 2)

('画作,但我大概还是能画出那位天才想要倾诉的感觉。

秦恪环望了一圈四周:“有倒是有,你这做的是什么保密工作?”

“都保密工作了肯定对你也得保密。”我跟着秦恪走,打趣着开口。

我看他从偌大的地下转来转去,最后推开一扇暗门,顺着长长的楼梯爬上去,居然是一处隔断的天台。

“这里我之前很喜欢来,后来那边搬来一个大排档,烟火缭绕的熏得慌,就闲置了。”秦恪说,“你在这里凑合一下,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对这个安静且没有人打扰甚至一抬头就能看见星空的地方很满意:“谢谢,我很喜欢。”

秦恪静静地看我将画架什么的摆好,又突然问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情去看了吗?”

我猜到他肯定会问,微笑着撒谎:“去看了。医生让我合理作息,会自愈的。”

“是吗。”秦恪盯着我看,“医生告诉过你要远离痛苦源吗。”

“这个……”

“还有。”秦恪说,“你的手,我前几天帮你咨询了认识的朋友,说是有希望矫正治愈的,而且也不会留下疤痕。如果你愿意的话,是可以通过手术恢复如初的。”

“我的手……其实没什么的。”我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右手的尾指,然后慢慢地拿出来展示给秦恪看,“可能灵活性差了一点,但没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秦恪挑眉看向我,我感觉那一刹那我仿佛被眼前的人看穿了,但我依然保持着镇定。

他说:“可能有些不礼貌,但我还是想问一下,这个伤是什么人留下的吗?”

我想我应该回答秦修宁的名字,但一刹那间我想到的却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梁砚。

“不方便回答的话就算了。”秦恪说,“我只是想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一件事让你那么痛苦,你却依旧愿意去做呢?”

他巧妙地隐藏了话题的“客体”,也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绘画”。他非常懂得人与人交流之间的界限,表示出他无意窥探我隐私的立场。

“这其实没有为什么吧。”我看着被风吹动得微微鼓起的画布,看着被我用图钉钉在架子上那张还没画完的绘作,我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想这样,大概会有人感到开心吧。”

我想帮助许晴,想看到她接手的项目获得成功,想要实现也许是梁跃的心愿的那幅画作。

如果大家都能感到开心,那其中流出一点鲜血的我,其实好像也算不上什么。

而且我本来就是这样,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

我想这样做,于是我就这样做了。

秦恪说:“那你开心吗?”

我愣了一下,仿佛时间穿梭回很久前的下午,我颤抖着手在别墅二楼上试图抓着画笔,却只能在纯白的画布上画出丑陋可怖扭曲的线条,有人抓住我的手,也曾经问过我同样的话。

他深黑色的眼瞳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内里是我无法读懂的悲伤。

他说:“小然,没关系的。不想画的话就不画。”

可是我还是在深夜钻进画室,在那个梁砚不在家的夜晚,泪流满面着、悄无声息地烧掉了那幅被梁砚裱在墙上的画。

一同烧掉的,还有我无数次尝试后失败的、犹如小山的废稿。

我不知道我自己开不开心。但我还是想让我这微不足道、这渺小的一生,能绽放出点亮他人的微茫,哪怕比萤火还要微弱。

我只是想看见大家脸上的笑颜。想看见我的画作为夏岭公司带来流量后,工作室里大家脸上疲惫但由衷的笑脸,想看见许晴在签下合同时里望向我兴奋的眼睛。

与这些快乐相比,付出的那些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血和疼痛,又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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