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阿池也可认为熊鸿锦是故布疑阵才没带那虎兽,”熊辰彦叹息道,“阿池心里总是觉得他能压我一头,我真是有点难过。”他抬手撩起银池的一缕碎发给她别在耳后,含笑温和地看着她,“阿池,我知你心中所想,料想你在此次各方势力之间并非与我完全同心,但我并不在意,你知道为何吗?”
“因为凝花石已经被我用完了。”熊辰彦自得一笑,“这世上其他人想要再驱动机关兽,只有来求我,别无他法。”
不知道为何,银池信了他这个说法。
也许是他曾将得不到的赏赐统统毁坏,也许是他曾把足以分食的甜点只自己尝了一口就丢进湖中。
再者,原本气焰嚣张的熊鸿锦忽然偃旗息鼓,也定与熊辰彦的压制有关。
银池一脸了然的样子,轻叹道:“太子殿下破釜沉舟,熊鸿锦也不会坐以待毙。听闻他与北戎的史那晴已经结盟,野兽若与机关相合,太子殿下当知道那是何种威力。”
“见识过了,阿池,”熊辰彦并未在意似的,“你不就用过吗?我不过给了你开启机关兽的钥匙,原以为只是能助你操控机关兽,没想到你竟能制造机关还能配置在野兽身上,真是令我惊喜。”
“当初,为何要给我钥匙?”
“想助你走出困局,你信吗?”熊辰彦笑笑,脸上出现了几分真诚,“那时候我很苦,阿池,真的很苦。日复一日躺在床榻,行走只能靠仆人抬或扶,便溺都无法自理,最宠爱的妾也不愿靠近我……而那熊鸿锦还日日前来探望,美其名曰‘为自己的过失感到愧悔’,实则是来看我的笑话。我那时总是想起你,阿池,日夜面对如此这般令人生厌生恨的熊鸿锦,你是怎么撑下来的?也是在此期间,我对你的那一点点故意引我入圈套的愤恨也消散了。我知道,这世上若是还有一个人能对付熊鸿锦,那一定就是你。”
“你是他没得到的人,”熊辰彦笃定地说道,“他很不甘心。”
银池:“太子殿下就不担心这次我坚持不下去,从了他、反了你?”
“你不是这种人,阿池,”熊辰彦很自信地看着她,“不必用这种话试探我的反应。我与你结盟是认真的,绝没有拿你当饵之意。毕竟你是我日后的皇后人选,我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银池略略垂眸,像是思忖了一阵,抬眼淡淡笑道:“好,那我就信你,像那时候一样。”那时候,在南楚的太子东宫的时候。
她虽是奉命去勾引他,但在他宫中时,只能相信他,倚仗他。
熊辰彦含笑点头:“这就对了。”
银池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阵,在他探究的目光中说道:“史那晴找过我,熊鸿锦与她勾连上了。史那晴的野兽军不可小觑,再加上熊鸿锦的机关……太子殿下还有十足胜算吗?”
熊辰彦略略挑了挑眉:“熊鸿锦这段时间隐匿行藏,原来是去找史那晴了?之前他差点弄死史那晴,我还以为他们是绝无联合之可能的。这北戎公主倒是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