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寒呼吸一紧,猛地睁开双眼。
鲜血已经顺着输液管回流到了上面。
“护士,重新扎他,太不老实了。”张通挠了挠头。“多大个人了,输液还不老实,还能回血。”
张通从小就是体育生,身体强壮,没怎么生过病,但小时候打点滴也会乱动,回血或者鼓针就会被家长骂。
护士小姐姐惊呼,赶紧给傅斯寒换了输液针。
傅斯寒麻木的看着自己惨白的手背,视线游离。
“先生,您太紧张了,肌肉要放松,手指放松。”护士叹了口气,扎不进去。“手指好凉,您是冷吗?”
傅斯寒没说话。
张通走过来看了一眼,伸手抓住傅斯寒的手指。
“你!”傅斯寒有些生气,觉得自己的手脏了……需要酒精消毒。
“我去,你这手下冰窖了吗?”张通扔开傅斯寒的手,跑去洗手间用热水洗了毛巾出来给他盖在手上。“手太凉,扎针会疼。”
傅斯寒倒是没想到,张通这种神经病也会有生活常识。
抬头看了张通一眼,傅斯寒蹙了蹙眉。“这一会儿功夫,你也要出去和别人打一架?”
很明显,张通去打架了,额头和眼角有伤,嘴角也破了,看起来是挨了打的。
“不是自称自己很能打?被谁打成这样?”傅斯寒有些不悦,莫名觉得这傻子是单方面被人欺负了。
“切,我今天是没防备,没来得及摇人,我们这伙要是凑齐了,他们那几个都没还手的余地!”张通开始吹了。“不是我吹,我一个人打了他们六个,我这点儿伤算什么?这是战绩!”
“……”傅斯寒被张通气的头疼。
“一群菜鸡。”张通哼了一声。“尤其是傅嘉义,除了会躲在背后找人算计你,还会个屁?”
傅斯寒揉着眉心的手顿了一下,猛地抬头看着张通。“你……去和傅嘉义打架了?”
“那个二世祖,今晚要不是他有朋友在,我能揍死他。”张通嘚瑟的拖了个陪护椅过来,熟练的放开陪护椅,铺上被子和枕头就要躺下。
很明显,他经常陪护……
他们那群人蹦迪喝酒打架飙车,是医院的常客。
“你去打他做什么?”傅斯寒蒙愣的问了一句。
“不是他让人开车撞你?妈的没轻没重的,你从高架上掉下去,会死人的!”张通很气愤,他想不到那些恶毒的商战和家庭纷争,只觉得是傅嘉义没轻没重,天生坏种。
傅斯寒看着张通的眼神愣了许久。“还以为,你很讨厌我。”
“我是挺讨厌你。”张通大咧咧的脱下鞋袜就要躺下。“但你是我的人,他敢动手就得掂量掂量。”
“……”傅斯寒嘴角抽了一下,真想缝上他这张嘴。
“好好说话。”傅斯寒蹙眉,提醒张通。
“咱俩是同居关系,除了我,没人能动你。”张通又解释了一下。
“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傅斯寒很好奇。
“我体育特招生。”张通还挺自豪。
“你我是借宿关系。”傅斯寒咬牙提醒,让他别在这胡说八道。
张通点头。“也行,你借宿我也没嫌弃你。”
“……”傅斯寒被张通气的突然想睡觉了。“你去洗脚,把鞋子放在阳台上,记得喷点酒精。”
张通也来气了。“你把我当病毒呢?”
“不是,傅嘉义身上脏。”傅斯寒第一次解释。
他不是觉得张通脏,他在那群人里算是最不乱搞男女关系的了,但傅嘉义从青春期开始,女人就没间断过。
张通那点儿火气瞬间被压下去了。“你早说啊,我也觉得那玩意儿脏,我好好洗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