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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乡中央警局,主要职权就是管理城内秩序,追查违禁品走私,还有制止违法犯罪。实际上掌握了不小的权利,只要在局内拥有特殊许可,居民生死皆在警员一念之间。

末日里的城市当然没有正常年代来得正统,说是有法律,实际上也不过是简单粗暴地进行管理,只要能维持表面的相对稳定,大多数人能够满意自己的正常生活,这些不公便也无足轻重了。

更何况有siga-13的存在,能使居民沉浸在快乐与满足之中,加以各种精神药物的合法性,多数人都会在服用siga-13的基础上再使用其他的“娱乐药品”,活在悦愉的幻梦中,是否面临朝生暮死已然不被在乎。

况且,不少人都抱有亡命之徒的心态,无论是在狂喜的状态下被杀死、在药物的强效下欢死、还是活活等到五年后和地球一起毁灭,已经没有了区别。

在桃源乡,人人都像醉死的蜉蝣,仅从于当下的冲动与快感,谁要在现实中活过五年,才是真正的英雄主义。

中央警局的年会地点订在一个高级酒店,在伊酲坐车赶到时,已经超过开始时间十多分钟了,他加快脚步进入酒店大门,径直朝电梯走去。

酒店的装潢华贵,一进入大门,就是冲得人发昏的暖气,伊酲按下电梯57层,静静等待上升。空气中夹杂了各种兴奋剂的味道,好在桃源乡的精神药品都无法通过吸入起效,这似乎是因为虹集团的高层不喜欢,研发的药都只能通过口服吸食。

伊酲对此颇为认可,不知道是哪些老东西干的研发,至少制药这点值得肯定。

在他到达57楼的瞬间,就看到了双手抱胸站在电梯门口等他的弗雷德。

弗雷德是个黑人,快一米九的个子,喜欢戴个墨镜,往那一站挺有压迫感。

“伊酲。”

“宴会厅在哪?”

“你迟到了18utes!快跟我走,局长那边你自己赔礼交代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伊酲跟着弗雷德进入宴会厅,一进门,就是成群的正装人士,几个身着黑西装的中年人马上朝两人这边走了过来。

弗雷德点头笑道:“局长、副局长,伊酲来了。”

伊酲也跟着点点头示意,看上去眼含愧意,说:“局长、副局长,抱歉,来的路上出了点车祸。”

王副局长亲昵地揽过伊酲的肩膀,拍拍他的背:“没事!哈哈哈哈哈!常有的事,我今天来的路上也堵车了,来来,你是大功臣,喝酒,喝酒!”

王副局长往自己的杯子里扔进两颗“糖”,用眼神问伊酲需不需要,伊酲摇摇头,将手中的香槟举起,无声拒绝,然后和王副局长碰杯。

伊酲将自己的酒一饮而尽,他的到来吸引了许多目光,很快就被陆续灌了不少酒。

年初,伊酲在查案过程中截获一整个外来枪支走私团伙,一人作战将对方完全击溃,还抓住两个俘虏。此过程意外被记者拍下报道,于是他毫无疑问地上了新闻,小小走红了一段时间。

纤细的身材和姣好的相貌、强大的战斗力,还有他那头扎眼的雾蓝色长发,伊酲在新闻中被称为“蓝精灵”,本人得知后第二天立马把报道的记者暗杀了。

现在有人提到什么蓝精灵他都会觉得尴尬,已经成为伊酲的雷点之一。

虽然偶尔还是有不知情的同事会这么叫他,但毕竟是同事,伊酲会努力忍着不去杀。加上一提到这个词伊酲原本就臭的脸就会臭出天际,久而久之也没什么人敢这么叫他了。

随着酒精的摄入,眼前昏黄的灯光和闪烁的水晶灯逐渐模糊,伊酲感觉自己应酬得差不多了,就坐到一个不显眼的小角落继续喝酒。

同事们对伊酲的癖好多少心知肚明,加上他的恐怖程度大家也有目共睹,看他并不是很想社交,也没什么人主动凑上去烦人。

权力机关的年会上有不少好酒,伊酲虽不喜欢酒精带来的麻痹和迟钝,也不喜欢借由酒精带来的兴奋,但只是品味些干净的美酒,倒是一件美事。

视线有些模糊,伊酲靠在宴会厅角落,听着同事们欢快异常的笑声,闻到了熟悉又恶心的甜腻药香,压抑了一天的烦躁又一次涌上心头。

思绪开始飘飞,脑中莫名浮现出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的帖子。

“《前列腺高潮的快感:更深层、更多维、更持续》”

说起来,他这些年虐杀了这么多个床伴,倒是一次也没试过在下面,毕竟自己只有在伤害他人和自残时才能感到性兴奋。

但一旦他划破自己或是对方的身体,对方就会被吓得不举,所以也没机会尝试。

嗯,人生苦短,说干就干。伊酲决定离开年会后,今晚就去找个人上床试试,先找再说,找不到再看。

恍惚间他看到弗雷德笔挺黝黑的身躯出现在视线范围内,身边貌似还带着个人。

“伊……这位就是我说的newer……”

伊酲双腿交叠,半倚在靠椅上,一只手支着脑袋,发丝有些散乱地遮住半脸,自然流露出一种脆弱又娇美的错觉。

但这也只是错觉罢了。

“嗯……”他应着,实际上也没多想听。

“你之后一定要好好带着他,这可不是个joke!”

“来,打个招呼……这位叫……梅,这是伊酲。”

弗雷德招呼着身边的人过来,伊酲感觉发困,只感到随之而来的一股皂香,像是消过毒一样,与周围格格不入。

眼前的青年朝自己伸出手,轻轻地笑了,昏暗的灯光下,伊酲没看清他的长相,只依稀发现他的右眼下方,有一颗泪痣。

伊酲与他握手,同时别过头,又喝了一口酒。

“伊酲前辈,很高兴认识你。”

声音异常清冷干净,柔和又带着些严肃的距离感,听着好舒服,伊酲在心中感叹。

弗雷德神态严肃,审视着心不在焉的伊酲,气不打一处来地叹了叹,最终还是妥协了:“算了,你也别喝太多,我不想明天一早又得给你压news。”

伊酲听到他让步,心情愉快地朝弗雷德笑笑,看上去特别爽朗。

“好。”

就这样,烂醉如泥的伊酲在宴会厅的角落睡了一会儿,身旁路过一对小警员。

“那个是伊酲?他醉成这样能自己回去吗,不会出事吧,要不我们给他叫辆出租车?”

“放心,就伊酲那种人,喝醉了也只有别人死得更惨,你是不知道,他喝醉战力比平常还高,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

“我去,真的假的。”女警官低声感叹。

“真的,你是不知道,以前他每次喝醉都会搞出些更恐怖的杀人事件来,估计是接着酒劲都索性放飞自我了,第二天弗雷德还得给他处理后事。”

女警官:“……”

说曹操曹操到,弗雷德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ydear!你们懂我啊啊啊啊啊——”

看样子他也醉得不轻。

两人默契地闭上嘴闪了。

身边穿长风衣的青年扶住了站不太稳的弗雷德,笑道:“弗雷德部长,我帮你打的车到了,需要我送你下去吗?”

弗雷德看到他靠谱的样子,哇哇哭叫起来:“呜啊啊啊……时昧,你真是太reliable了!没事,不用管我,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好,部长注意安全,我去看看伊酲前辈的情况吧。”

弗雷德一把拉住时昧,道:“waitaute!你这个前辈的情况有点复杂……你先不要去管他,反正怎么样他都不会有事,你还小,先自己回家吧。”

时昧仍是笑得风光霁月,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也帮他打个车就走,毕竟是个人,让他在这里躺一晚上也不行。”

弗雷德还想反驳:“不……这情况不太一样,他——”

“没关系啦。”

时昧温柔地笑着打断弗雷德,这张亲和力极强的笑脸看得弗雷德有些飘飘然,还没回过神来就点了点头。

弗雷德在回家的路上后悔,望着窗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年会结束时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半,伊酲差不多这个时候才醒过来,发现自己还趴在宴会厅角落的桌上。

他伸了个懒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给他来了个物理降温,但伊酲心中仍然有种暗暗灼烧的冲动。

大概是今天杀了人却还没有发泄,而且刚才他睡着时,总觉得耳边一直环绕着那个新人的声音。

那人长什么样子来着,好像完全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一点都不记得。

仅仅是对他声音带来的氛围有印象,只记得很干净、很澄澈,很……清醒,不知已经多久没再听到这样的音色。

伊酲回到宴会厅,将剩下的香槟一饮而尽,捞起扔在靠椅上的外套,往红灯区走去。

凌晨两点的桃源乡也贯彻其娱乐至死的理念,尤其是红灯区这样的夜市,到了晚间才真正热闹,年会的酒店隔壁就是着名的玩乐场,伊酲下楼后转了个弯就到了。

他在眼前缭乱又靡艳的灯火之街中穿行着,暗色的紫红色灯光、姿态异常的行人,之前他没来过这里,感觉有点迷失方向,就渐渐放缓了脚步。

伊酲不太喜欢这里的味道,少说也混杂了几十种兴奋剂,还带有俗气的香水味。但红灯区的暖气开得很大,连街道上都有股蒸腾的热气,混乱的味道在空气中酝酿,他本身就嗅觉灵敏,呆在这里,只觉得心里的那团暗火烧得更加灼人。

酒精忽然有些上头,香槟的后劲一上来,伊酲就有些摸不着南北,他不由得靠在墙边上,回想起那出租车司机痛苦又恐惧的叫喊,粉红的血肉,不知为何还有那个新来的的声音,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他的手指在不觉间紧绷,身体的深处涌上一股难以遏制的冲动与空虚。

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一样。

想要的东西不一样了。

“前——唔!”

背后忽然传来声音,伊酲惊讶了一瞬,下一秒就精准地在黑暗中掐住了来人的脖子,狠狠地摁在了墙上,同时闻到一股令人安心的干净气味。

伊酲虽然喝醉,本能也还是下意识迅速上下打量分析,此人有大概一米八五的个子,但估计多半不通体术,着装和自己挺像,大冬天的风衣配薄高领衫,身体素质比较好。

他用闲下来的右手从上到下地摸过来人的身体,判断他没有武器,身材挺好,有在健身。

男人用惊异的眼光盯着伊酲,手抚过的地方微微颤抖。

伊酲轻笑。

“紧张什么,你看……”伊酲的手抚过男人的大腿根部,“你大腿内侧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了,这里……变得硬硬的。”

手中的触感一热,伊酲听到了对方呼吸声的变化。

晦暗不明中,伊酲抬头打量此人的脸。

忽然,他仿佛发现了什么似的,迷糊的眼神亮起来。

伊酲右手掐着男人的脖子往下按,好让对方的脸和自己在同一高度,然后他眉头一松,嘴角轻轻勾起。

暧昧的光影勾勒出男人精致的面庞,鼻梁纤细高挺,棕色的发丝柔软地耷拉在脸上。

这是一张棱角的柔和与锐利融合得恰到好处、纯真又不曾被玷污的脸。

他与伊酲平视,眼里已经褪去惊惶,纤长的睫羽像是绒毛一般垂下,阴影遮盖住右眼下方的泪痣,薄唇轻轻抿着,不像是害怕,倒不如说显得有点委屈。

“长的这么一张娃娃脸,真漂亮啊……你是高中生?”

时昧:“……”

原来刚才伊酲是真没记住时昧长什么样。

伊酲有些不耐烦:“你他妈的……回话啊!是哑巴?”

时昧想说你掐得太紧我说不出话,但伊酲好像醉得脑袋有点稀里糊涂,没意识到。

于是时昧只好摇头。

“……不是?那你大半夜来红灯区干嘛,小屁孩不要到处乱跑。”

时昧刚准备示意他松开手,结果下一秒伊酲就自己放开了,他扶住墙,干咳着呼吸猛烈。

“你……几岁了?是干什么的……”伊酲把脑袋靠近时昧的颈窝,吐息在冬日里形成水雾,灯光映照出他的影子,斑驳又微妙。

“我……今年23,是个实习医生。”

伊酲左腿一跨,半跪在时昧面前将他困住,手臂搭上他的肩膀,双手在他的背后相叠。

两人的脸已经无比近了,时昧能看见伊酲咧开的嘴角。

“好在你已经成年了……”

“什——”

伊酲猛地咬住时昧的唇,由于他是半跪的姿势,比坐在地上的时昧要高,时昧只能被迫仰起头,承受着他的吻。

这个吻由轻咬的挑逗开始,渐渐转为缠绵又黏湿的唇齿交缠,伊酲极富技巧地汲取着时昧口中的气息,啊,甜甜的,白色的,是吃了奶油蛋糕吗……他的味道让伊酲感到有些陶醉。

像是黑莓的甘味,而不是廉价的甜,夹杂着咸湿,仿佛月光下烟雾缭绕而幽蓝发紫的淡海水。

良久,昏暗的霓虹灯影下,伊酲与时昧分开,他半湿的发丝随意地散在脸上,微微遮住了那双含情又阴湿的桃花眼,笑得邪气又纯美。

“不过,就算你是未成年,也逃不掉了。”

夜色渐浓,时昧就这么被伊酲随意地拽到一家情趣酒店,半推半就地推进了浴室。

门自动关上,花洒被打开,伊酲一手勾住时昧的脖子,一手插进他的发丝,主动与他深吻。

舌尖划过时昧口腔的每一处,惊起他一阵阵的战栗,他尝试反抗,呼吸粗重,但伊酲好像没察觉他的意思。

“你没有接过吻?”

“哈……哈……没有……”

“是初吻啊……好纯情。”伊酲笑道。

时昧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前辈,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伊酲饶有兴味地贴上时昧的身体,右手滑到他的后背,将他的胸腹与自己按到一起。

“你不会换气,我就不欺负你了……”伊酲脑袋埋在时昧颈侧,重重地咬了上去,时昧吃痛地哼闷一声。

时昧的虎牙扎破时昧的皮肤,鲜红的牙印处冒着血,伊酲舔舐着他的血,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嗯!前辈,等等!”

伊酲嘴角沾着血丝抬头,作势又要亲他,看他下意识闭紧眼,好笑地注视着时昧说:“好好,我不强吻你了……小朋友。”

“你真想反抗的话,可以推开我。”

时昧想说,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烂醉了还那么恐怖的怪力。

“前辈,你醉了。”时昧义正言辞地推开伊酲,但发现推不动。

“想调情的话可以一会儿在床上反抗。”

时昧:“……”

伊酲的眼神往下滑,舔了舔时昧的耳垂:“但你的身体好像没有这张脸纯情……”他隔着裤子用食指轻轻勾划了下时昧的性器,时昧不住低低地喘了一声。

“你看你……怎么这么快就硬了?”

时昧有些恼羞成怒,红着脸道:“前辈,你怎么能顶着这张脸说这种……唔……”

伊酲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酒精在高温的浴室里发酵得更加令人晕眩,他一把掐住时昧的下巴就开始继续与他交缠。

在接吻的空隙,伊酲笑嗔着低语:“医生啊……”

两人湿透的衣物在迷乱中被剥下,露出彼此毫无遮掩的酮体,时昧看见了伊酲右下腹部至大腿根部的疤痕。

那两道疤是狰狞的,扭曲又粗大的,在他干净的躯体上显得格外异常,而且时昧一看就知道受伤后没经过专业处理,多半是伊酲自己用针线临时缝上的。

时昧弯下腰,轻柔地抚过伊酲的腿根。

“前辈这里……是怎么弄的?”

水雾朦胧中,醉醺醺的伊酲看不清他有些暗淡的神色。

伊酲还没来得及回答,时昧就开始用指腹摩挲他的疤痕,似乎是好奇和心疼。那里曾多次被伊酲重复划开,他有些敏感得颤抖,不住喘息出声。

“前辈?”

时昧干净的声音变得无比柔情,像是初融的春水,澄净温暖。两人离得很近,这种直击人心的音色又通过浴室的回声变得更加迷惑人心,令人自然卸下防备。

伊酲没有回答,只是假装迷离地注视时昧的眼睛,体会着他动作带来的感觉,好似醉意更浓。

“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时昧的动作一滞,笑着回答:“我叫时昧。”

“……什么?”

“时间的时,暧昧的昧。”

“什么诡异的名字……”伊酲嘀咕道,“有小名吗?”

“……小名?”

“这都没有?我想想……行,就叫你昧昧吧。”

时昧:“……”

时昧保持微笑:“前辈,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

浴室的玻璃门啪地一声在一瞬间被击碎,霎时,飞溅的玻璃渣子划破两人的双腿,破碎的巨响与血液的鲜活震人心魄。

玻璃的响声中荡漾着腥气,所有的感官仿佛都在顷刻间被激活。

伊酲有些不耐烦了。

时昧倒吸一口凉气,心下感叹,这可是钢化玻璃……但浴室里的雾气更重了,彼此真正的神色,也都在纯白中模糊了。

伊酲抽回破碎的拳头,全然不顾双腿的划伤,拾起一片晶莹的玻璃碎片,送到时昧手中,用自己血淋淋的右手帮他握紧。

他将时昧逼退到瓷砖墙上,用下腹贴住时昧笔挺的性器,轻蹭它湿润的铃口,“昧昧……用它,帮我……”语气暧昧无比。

时昧被撩拨得难受,那张纯良无害的脸上,鼻尖通红,睫羽低垂,薄唇微微张开喘着气。

“等等……你受伤了。”

他直勾勾地接过伊酲的眼神,眼眸深不见底,那里面好像烧着无名的暗火,使伊酲本能敏锐地一怔。

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伊酲忽然笑了,捏住时昧的手,用他握紧的玻璃碎片,又一次、缓缓地划破了自己小腹处那道狰狞的伤疤。

锐器划开皮肉的粘腻声音格外清晰,伊酲失神似的喘息出声。

“哈啊……嗯……啊啊……”

他有些脱力地靠在时昧身上,垂下脑袋,低低地笑起来。

大量的血液嘀嗒落地的同时,时昧注意到伊酲雪白的脸颊开始发红,眼角盈着生理性的泪水,不知是疼痛还是兴奋造成的。

与此同时,伊酲的性器也有了反应。

时昧的神情有一瞬的变化。

紧接着,伊酲继续拉过时昧的手,不容他抗拒地、对着另一道大腿根部的伤疤,重重地、慢慢地划了下去。

“嗯啊……哈……啊啊……”

他清冷的声音格外动情,这种反差无疑是一种异常的刺激。

伊酲笑着呜咽:“啊……好痛……哈哈……哈哈哈……嗯……”

他的头发已经完全乱了,笑声中带着哭腔,似乎是一种生理性的反应。

“伊酲。”

“……嗯?”

伊酲下意识抬起头看向时昧,恰好有一滴泪从他眼眶滑落,他皮肤泛红,一双桃花眼显得迷离又脆弱。

“前辈,你怎么能这样呢?”

他轻笑:“我怎么样了?”

时昧的眼里看不出情绪,话却是极温柔的,像是柔和的绒羽。

“怎么能……这样伤害你自己呢?”

“你担心我?”伊酲又笑了。

“嗯。”

几乎是刹那之间,时昧模糊暧昧的神色就全然变成了一副惊惶又担忧的样子。

伊酲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太醉了,因为他看到时昧绝对变了,但又似乎没变,连嘴角的弧度也没有丝毫改变。

但无需在意,因为他只要……享受好当下就行了。

“看到伤口,你不怕?”

“我是医生,每天都要看见伤口,当然不会怕的。”

“啊……担心什么,那等结束之后、你来帮我……”伊酲捏住时昧的手指,抚过那些粉红的皮肉,“治好……不就好了……”

时昧没有回答,只是任由伊酲关掉花洒,将自己拉出浴室,扔在了床上。

伊酲将时昧按住,双腿跨坐在他身上,就算是受伤的情况下,他的力气好像也没丝毫打折扣。

“你有经验吗?”

“我是……第一次……”

伊酲笑了,看着他羞赧又躲闪的神情,心想反正上完都要杀,说:“那我让让你。”

伊酲撕开一瓶润滑油的包装,倒在手上,然后蘸着粘液伸向自己的后穴,白皙纤长的手指在那里搅动做着扩张,他不禁闭紧了眼睛,另一只手撑在时昧的腹肌上,有些难耐地喘着气。

时昧把手伸到伊酲的后腰处,往下一按,将他的小腹与自己贴在一起,伊酲的腿部有伤,很自然地就趴在了时昧身上。

“哈……啊!”

两人的性器贴在一起,磨蹭着,伊酲的大腿被迫分开,腿根的伤口裂开,灼热的疼痛像燃烧一般磨人,但在伊酲的大脑里自动转化为了更为强烈的快感。

“啊……前辈,对不起,你没事吧……”

时昧的眼眸更加深邃,他的语气和表情担忧又充满歉意。

“哈哈哈……啊……继续……”伊酲在他身上撑起身子,说:“我够不到……帮帮我。”

时昧用食指和中指从伊酲的大腿根部勾起流出来的润滑油,从他的后穴插进去。

两人的体型相差很大,时昧手指修长,但比伊酲的手粗上很多,伊酲感到一种陌生的鼓胀。

“嗯……唔……”

“前辈……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时昧进入得很深,那是自己也从未触碰过的地方,他感觉有点吃不消。

其实用后面伊酲还是第一次,从前都是他上别人,嗯……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医生,在看到这种暴力的自残行为之后还能硬起来的,时昧是伊酲遇到的第一个。

“扩张……让肌肉松……啊啊……”

伊酲还没说完,时昧就开始慢慢抽插起来。

“是这样吗?前辈……”

在酒精的麻痹、疼痛的兴奋之下,加以后穴的快感,他感觉有些超出预想的混乱了。

“嗯……对,哈啊……”

时昧虽说自己没有经验,但大概是有身为医生的常识,不用伊酲说,就自发地开始寻找他前列腺所在的地方,寻找他的敏感点。

“哈……昧昧,不够痛。”

伊酲一边喘着一边笑起来,将手中的玻璃碎片递给时昧,说:“让我……更痛一些。”

时昧的神色似乎很为难,伊酲就继续说:“你不是说,可以治好我吗……昧昧。”

“不要这么叫我,前辈。”

“那你……哈……想要我……怎么叫你?”

还没等时昧回答,伊酲就凑到了他的耳边,伸出舌头舔过他的耳廓:“宝贝……我还想要……更痛。”

情欲的热火已然无法遏制,时昧皱了皱眉,神情为难又痛苦地接过玻璃碎片。

在新的划痕出现在伊酲手臂时,时昧感受到他穴内难以自抑的紧绷和炽热。

“啊……啊啊……哈啊……痛……哈哈哈哈哈……”

——他变得更加兴奋了。

鲜红又温热的血淌过两人的皮肤,染红雪白的床单,房间里回荡着淫靡的水声。

伊酲白皙的皮肤上,血红狰狞的伤口格外刺激人的感官,他有些不自觉地张开嘴喘息,涎液从湿润的双唇间流了下来。

“前辈……”时昧凑过去舔掉他的口水,然后笨拙地亲吻他的嘴唇。

“你他妈……吻技太差了。”

“要这样。”伊酲开始啃咬时昧的唇,舌尖在他口腔中撩拨着,很快伊酲就感到贴着自己的器物更加剑拔弩张。

“好了,不要忍了……”伊酲离开时昧的唇,咬住他的颈窝,用染上情欲的气音道:“进入我吧……”

虽然微不可察,但伊酲感受到他的肌肉骤然间全部紧绷了。

“等等,前辈,我——”

时昧那张娃娃脸上显现出忸怩的神情,鼻尖红红的,躲避着不看向伊酲,目光闪烁,显得纯情又无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伊酲强奸了他。

伊酲敏锐地将他的脸掰过来正对自己,但时昧还是将眼神撇开了。

“前辈,我真的是……第一次……”

“你也没和女人上过床?”

“嗯……”

伊酲笑了,手却握住时昧挺立的器物,自己塌腰,将那炽热对准了穴口。

“那巧了……”伊酲恶趣味地盯着他,道:“我也是第一次呀。”

随即,伊酲主动坐了下去,扩张已经十分到位,时昧的性器被畅通无阻地整根吞入。

时昧发出低喘的同时,用手臂遮住了半脸,头也是别过去的,似乎在隐藏自己的情绪与反应。

伊酲想,第一次不好意思也情有可原。

于是他主动地上下动起来,让胀人的粗大细细碾磨过体内每一个角落。

伊酲情不自禁地仰起头,全新的快感和酸胀让他的腰有些无法承受地颤抖发软,他的动作在无意之间慢了下来,但昏暗中,感受到时昧的大手托住了他的侧腰。

时昧的手托着伊酲上下动作,不同的是,每当他坐下,都会被按得更深入。

两人的身体都变得滚烫,在温度的上升之下,卧室里血液的锈气与彼此身上的独特体香开始混在一起,世界好像在这里颠倒,耳畔只剩下对方染上情欲又难以抑制的喘息。

伊酲的感官在痛苦与快感混杂时变得更加敏感,颠簸中,混乱的他艰难开口:“你……没有用药。”

“昧昧……你为、什么……不吃药呢?大家都会吃……”

新鲜的伤口在激烈的动作间撕裂得更加疼痛,一次次的抽插将他的意识推到了悬崖边缘,话也有些失去理智了。

“前辈在说什么?”

“嗯……我知道……如果吃药,你不会那么清醒……”他左手将时昧的脸掰过来与自己对视,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但是,你没有吃药。”

时昧一怔,盯着他涣散流泪的双眸,吻去他嘴角的泪水,只是温柔地笑了,话语轻轻的,像是梦呓:“因为,我也喝醉了。”

时昧的动作变得更快,伊酲的意识在突如其来的一次次贯穿中支离破碎,他也醉了,大概也听不见另一个酒鬼的呢喃。

他好像站在悬崖边上的小孩,离解脱只剩下临门一脚,凭借最后的一丝愿念,拾起闪烁的宝藏。

伊酲将枕边殷红的玻璃碎片送进时昧手中。

“昧昧,伤害我。”

像仰望云朵的鱼,渴望炽热的水,所有不切实际的疯狂在灭顶的痛苦中化为极具美感的快乐。

飞溅的鲜红是解脱的圣光。

你我身处晦暗的泥潭,前路无光。

惟切肤之痛将世间颠倒黑白,使每一丝肌肉都难耐地震颤,痉挛着,崩溃着,叫嚣着,将我推向鲜活的极乐。

好像清晰地感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属于我。好像无数个我,都被欲死的痛苦淹没。

生的本能在尖叫,欲望同危机混淆;疯狂饮尽血泪开出玫瑰暴烈又绝望。

啊……好美啊。这大概就是……

活着。

虽然有点舍不得,但人还是要杀的。

伊酲在内心想,难得的人儿,就让他别那么快死吧。

一场云雨过后,尽管失血严重,浑身脱力又敏感,但对于伊酲来说杀个人类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这么浪,这么主动,就是因为所有和他上床的人都无一例外会被杀掉,况且折磨床伴的时候还能再高一回,何乐而不为。

酒精在一场运动过后也被代谢得差不多了,伊酲的脑子清醒过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站在酒店的柜台边喝水,打量整个室内,洁白的床单上满是斑驳的红与反着水光的乳白,显得颓靡又狰狞可怖。

刚才脑子不清醒没注意到,毕竟是情趣酒店,床头的智能按键上的功能倒也是花样百出,床右侧还有一张看起来就很诡异的椅子,墙上的架子挂满一次性情趣刑具。伊酲开始理性地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利用这些小工具度过后半夜。

可惜了这种情趣玩具造不成什么真实伤害,他今天也是临时起意,没带什么工具。

不过那绳子倒是照样可以用,还有口枷,伊酲看着浑身是血、还一手遮脸喘息的时昧,看他好像努力平静下来似的,就开始幻想让他戴上口枷划破他的身体掐住脖子窒息的样子。

那张涉世未深般的脸,恐惧又痛苦地哭起来大概会非常漂亮。

身上的伤口还火辣辣地疼,初次被开发的后穴还没办法马上恢复如初,也在隐隐发麻胀痛着,现在这个状态,伊酲随时都能再兴奋起来。

偏偏在这时,电话又他妈响了。

伊酲拿起手机一看,弗雷德,搞不懂他大半夜打电话过来是抽什么疯,估计是工作相关。

伊酲隐隐约约感觉到和前段时间的走私案有关,更加坚定了装死的决心,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在末世里当公务员也还是得面对加班剥削的牛马。伊酲叹气。

时昧那边好像也终于平静下来,有些声音不稳地问:“前辈,怎么了?”

“没什么,骚扰电话。”

他从床上下来,朝伊酲走过来,手指轻轻点上他血肉模糊的伤口,说:“前辈,对不起,你的伤——”

“没事,我去洗洗,还能用。”

时昧:“……”

他叹气,道:“不是,我说要帮你处理的,我去点支药送上来,你等等我。”

伊酲将水杯重重砸在桌子上,那玻璃杯又在瞬间炸成无数片,再抬头时,他又换上了那双含情脉脉的眼,勾上时昧的脖子:“等到结束了再处理。”

伊酲的个子虽然比时昧矮了一个头,但他还是轻易地一拉,将自己与时昧的位置调换了过来。两人的位置在瞬间调换,时昧被他按住,腰抵在柜子边缘,手臂撑在了柜台上。

时昧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伊酲用左手勾住时昧的脖子往下揽,咬上了嘴唇。

伊酲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挑逗,不断加深这个粗暴的吻,他的膝盖顶到时昧两腿间,将他禁锢柜台上,左手握住一块大玻璃碎片,伸到了时昧后颈突出的脊椎骨处,准备从这里开始弄坏他洁白的肌肤。

但就在这时,时昧的电话也响了。

“挂了。”伊酲朝他的手机摸去。

电话铃把时昧一惊,结果还没等伊酲伸手去挂断,时昧的手肘就不小心碰到了接听键。

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时昧?”

伊酲:?

时昧有些可怜巴巴地盯着伊酲,小声道:“啊!对不起……我不小心……”

什么意思?

……为什么还是弗雷德?

伊酲用他清醒不久的大脑马上开始极速思考,首先再次确认了这的确是时昧的手机,接着脑中浮现出年会时的情形,那个干净的声音,还有泪痣,他又抬头仔细打量了眼前人的样貌……

最后很遗憾地得出结论。

——自己他妈的,居然把新同事给睡了。

他睡天睡地不能睡同事的原则,就被自己这么轻松地打破了。

不是同事不能睡而是睡了的人都必须死!看到他那副样子的人,只能去见阎王爷好吗。

“时昧?你在吗?”

“……我在,这么晚有什么事吗,部长?”

由于伊酲恐怖的身体素质和战斗力,加上他中央警局刑警的身份,平常找床伴他都玩得很开,裤子一脱就是爷完全不羞涩,毕竟最后都会被自己弄死,就算是喝醉了也顶多是手法更变态点,可能会被报道上热搜,但也都有弗雷德给自己压着,所以他一直都秉持着做都做了就要尽兴的态度,反正是在死人面前,浪点有什么关系呢?

但今天,他是真的有点后悔喝这么多酒了。而且今天,他也的确是第一次做下面那个,就是想到反正人都得死,管对方会怎么想都无所谓,自己快活就够了。

伊酲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他脸皮薄要面子,虽然性癖怪了点但好在床伴都活不了,所以他才能尽兴,大脑今天这种情况,也着实是让他黑脸。

两人继续对话,电话那边传来了弗雷德有些严肃的声音:“i,rry!这么晚找你,但你尽快赶到总部来,please,erncy!”

时昧回话,语气已经换了一个人:“好,您不用道歉,工作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情,我也理解随行警医工作时间的特殊性。”

“您可以简单和我讲下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看他们还一唱一和似的开始严肃讨论案件,伊酲瞬间就感觉怒发冲冠,但又不能让弗雷德起疑,只好无声将玻璃碎片放下。

看来只能尽快另找机会把他杀了。

“好,我和你讲下大概情况,briefly。”

伊酲看着时昧红痕斑斑的裸体,有些坏心眼地再次咬上他颈侧溢血的伤口。

时昧有些吃痛地轻哼出声,伊酲随即用手握住了他的性器。

电话那头的弗雷德吓了一跳:“时昧!你怎么了?”

伊酲用眼神暗示了时昧一眼,时昧难为地压抑住声音的颤抖,回答:“……没事,部长,您继续说。”

伊酲手下娴熟又刻意地开始套弄,拇指指尖碾磨着铃口的位置,那里很快冒出湿润又晶莹的体液,时昧有些受不住似的抖动了一下,将脑袋靠在伊酲肩上。

“前段时间有个一直没什么进展的枪支走私案,我们的人忽然在westernborder截获了他们的一辆货车和人质,审问后得到了他们的新动向。”

时昧紧咬着嘴唇,将喘息压抑在喉咙里,他吐出的热气打在伊酲的脖子上,撩得伊酲有些痒。

伊酲坏心眼地笑了,然后侧过脸,含住时昧的耳朵,软滑的舌尖描绘着他耳廓的形状,像在挠痒。

时昧肩膀不受控制地抽了下,仍然没抬起头,伊酲看不到他的神色,刚想继续使坏,结果下一秒,居然被时昧咬住了颈窝。

他差点哼出声,但忍住了,没想到时昧下嘴这么狠,这下是把自己当那块俘虏受刑时咬的木头了。伊酲感觉恼火,手上的动作更加下流,快速地上下套弄,同时爱抚过最为敏感的前端,像是要挤着逼时昧出来。

肩上的人不受控地扭动了一下,余光中,时昧的脸颊和耳朵都是红润的,像能掐出血来,他半脸都藏在阴影里,或许是错觉,伊酲觉得他的嘴角好像在笑。

“……时昧?你真的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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