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她似乎也正在玩游戏。
那是一片围着漂亮淡蓝湖泊的绿草地,拢在紫芳草芬芳中的草地有些微湿,但丝毫不影响骑士们与战马的小憩。
有夜站在湖边,静静欣赏着湖面上的粼粼波光。和煦微风拂过时,夜色降临的冷意令她抖着身子打了个喷嚏。
她只好提着裙子,小心踩过松软的泥土,慢慢回到马车里。
可车内却坐着本该跟着帝国军回帝都做口头报告的维克多。
他低着头,有夜压根看不见他的表情。因为是梦,她自然也听不清自己和维克多谈了些什么。
可视野却忽然被一面苍蓝覆盖,冰冷刺鼻的异味径直钻入鼻腔,压住她所有惊呼。
维克多用一方沾有不知名刺鼻药水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制住她的挣扎,用那双带着猩红的眼锁住她的一切反应……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在莫名钻入温暖车厢的冷风过后,有夜因着面上凉意而直接惊醒。
她下意识地就要随着梦境呼救,却意外被一双干燥温暖的手掌捂住嘴。
“嘘!是我。”
塞浦思握住有夜惊慌抬起的手,慢慢压下,却不曾松开掌中抓握的纤细手腕。
他轻声重复了一遍,尽量平和地重复。
“你做噩梦了,能看清我是谁么?”
熟悉的暗金眼瞳令有夜渐渐平静下来。
她先前陷入了梦魇,竟将塞浦思和维克多重合。
…塞浦思?
塞浦思怎么会在这儿?
他不是回自己的国家确认继母的安否了么,没有半个月怎么也完不成一个往返吧?
见有夜平静下来,塞浦思才慢慢松开手,压下半弯的脊背,单膝跪地,双手撑于有夜就坐的坐垫两侧。这偏强势的姿态已摆明了他出现于此的目的。
他还是昨夜那身衣服,明明该是风尘仆仆的模样,可除去莫名消失的燕尾外套,他身上没有显露丝毫该有的狼狈。
“我是特意来向你道谢的。”
塞浦思顿了顿,随后便收回双臂,一前一后地折叠握拳置于胸口。
他虔诚地垂首,紧紧置于左胸的拳流露出再真挚不过的谢意。
“谢谢。”
“…不客气?”
有夜有些迟疑地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