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
文森特沉吟,椭圆的瞳孔猛地拉成细针模样。
有夜惶恐地抓住文森特仍紧扣她下颌的手,小心翼翼地去掰弄那纤细的指节,却只将自己受伤指腹上溢出的血珠蹭得到处都是。
她哪里见过文森特发怒。
整整三周目,这位主教都一直是手持教典淡淡笑着的温和模样,出场极少。
即便有夜通过弹窗得知了他的真身,又从教皇处知晓了他的目的,可她仍是愿意相信第一印象中的文森特。
终于,那只手松开了对她的桎梏,改为轻轻捧起她受伤的手指。
冰冷至极的竖瞳锁在伤口处,混着奇异调子的提问再度袭来。
“怎么回事?”
“前面我推了一下你的肩,然后觉得很疼,再接着就流血了。”
仍是不受控制,毫无保留的回答。
就算有夜再笨,现下也理解了文森特说话时混入了些许魔法,令她只能开口说实话。
这很糟糕,如果他开口问询其他的事,例如她是如何制定世诞祭计划,又如何知晓大主教罪行的,她可能会将游戏一事全盘托出。
“文…文森特。”
有夜慌张而胡乱地喊着主教的名字,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中止现在的对话,在以往的游戏中,她连和文森特靠这么近的经历都不曾有过。
“嗯?”
慵懒的短促应声后,指尖上濡湿的微痛感便被无限放大。
浅淡滑下指尖的血珠已被缓慢舐走,唯留下微微的刺痛感与一片红痕的肌肤。
有夜难以置信地看着文森特用口唇替她处理好指尖的破口,随后眯起餍足的鎏金竖瞳,震颤着咽喉问道。
“很疼吗?”
“有点,像是被什么刮到了。”
无论如何努力,有夜都无法在文森特面前撒谎搪塞。
因太过着急,那双荧红的眼瞳已悄然盈上一层泪光,看得人心痒痒的。
“你觉得是什么?”
文森特又吮了吮有夜颤抖的指尖,试探性地发问。
如果教皇已将一切全部告知圣女,她便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真身,但那是严重的违反契约,也就意味着……他完全可以同样背弃契约,现在就带走她。
见有夜因着真言魔法而乖乖地回了一句“不知道”,文森特那双鎏金竖瞳中闪过转瞬即逝的遗憾。他惋惜地松开抓握那小巧手掌的手,长睫微颤。
“那你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