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亲是来了,但他们的日子也并未好起来,大夫人因此更加苛待于他们,例银时有时无也从不会送物件来庄子,更别说让程琉青入学堂。好在庄子上的仆人都是心善的,母亲做了茶饼去托他们拿出去售卖换钱,他们也总是乐意帮忙。
母亲闲暇时总会弹琵琶,只那一首反复的弹,他始终记得是《钗头凤.世情薄》,直到琵琶弦断了弹不出像样的曲调方才作罢。
他也问过为何不将茶饼的钱拿去修好琵琶,母亲说弦断易接,情消难补。
母亲死后他带着母亲攒下的钱和那把不成调的琵琶离开了庄子,没向任何人辞别悄悄地离开了邑城。
他一面走一面看着周遭的景色,终是被岱镇的烟雨困住,拿着所有的积蓄开了家还茶楼,打算在此度过余生。
只是傅宴存的出现扰乱了他的安稳余生,他被那一蓑烟雨锁在岱镇,如今又被这滂沱大雨关在京城。
第15章
府内一时间病了两个人,管家纵使想趁此机会纵横却也忙得脚不沾地。
期间池楼来过一次,说是受了掌司的嘱托来探望傅宴存,顺道也去看了看程琉青,只是当时两边都不好,便也没久留。
众人又头昏脑涨地忙碌了三四日,终于程琉青能下床了,傅宴存也渐渐能活动了。
自觉能睡好觉了,一时两个院子的人都高兴不少。
不过书叶却一脸的烦躁,面容不善地看着拽着自己的月喜,声调有些高,“月喜你做什么?大人还等着伺候呢!”
月喜被说得缩缩脖子,见书叶挣扎得厉害便松了手,沉默了半晌才眼巴巴地看着书叶问道:“书叶姐姐,程公子来府上那天你是跟着大人伺候的吗?”
书叶闻言白了她一眼,抽回手说道:“这话好笑,我哪日不跟着大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月喜扭扭捏捏地看了书叶一眼,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程公子想着大人醒了便想去看看大人,只是二人之前有了龃龉如今他也拉不下脸来,就想借着寻东西的由头去看看。”
书叶一怔,心道这程公子好大的排场,害得大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在这里拿乔。
“他拉不拉得下脸与我何干?我只求他再也别出现在大人眼前便好了。”书叶撇撇嘴嘟囔着。
这话说的不留情也让月喜打了退堂鼓,只是又想起程琉青对她的嘱托,偏头想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书叶姐姐,程公子是有不对,可是...可是大人如今看重他....”
闻言书叶柳眉倒竖,手指着月喜道:“你什么意思?是在挑我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