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图娅疯狂的抽打着桃花马,沿着乃颜大军留下的马赶往临湟。
这匹桃花马,乃是当年成吉思汗御马的后代,奔跑之时疾如闪电,四只马蹄似铁炮般腾腾腾腾敲打着地面,就算驮着乌仁图娅轻盈的身体,整个辽东也没有马儿能在五百里之内追上它。
一人一马,除开晚上不得不停下来休息,连续奔驰了三天,好在乃颜带着辽东部族最精锐的一个万人队,千军万马行动,留下的痕迹极为明显,断断不会跟丢。
就在第四天上午,乌仁图娅已看到了追上父汗,救他脱离险境的希望,大军行动踩踏草原形成的路径上,马蹄印子越来越清晰,马粪则越来越新鲜,熄灭的灶坑里,还带着余温。
桃花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睛里带着泪光,哀哀的看着主人。草原上的人都知道,马儿跑得太久了,身体内的水分随着汗水呼吸排出体外,严重缺水的情况下,体内的大肠就会疯狂的抽吸水分,让吃下的草料干结,最后会变得比石头还硬,塞在肠子里排不出来,再好的马医也救活它。
桃花,桃花乖,再上一阵,就让你休息乌仁图娅心疼的抚摸着爱马的鬃毛,只来得及让它啃了三四口青草,在水泡子里喝了几嘴巴,就硬起心肠,甩了个鞭花
终于,看见东蒙古草原荒与青天相接处了大股大股的烟尘,呼啸的西北风将人喊马嘶传到了乌仁图娅的耳朵里。
父汗,父汗她尽力气呼喊,但相隔数十里路,且前方的大军行动之际,蹄声如滚雷般响彻草原,又如何能听见她的喊声
相距数十里,是两支大军,自然能现对方,乌仁图娅一人一马方大军中竟然无人现,自顾着朝预定的方向前进。
追上去,快些追上去,早分钟,就能让父汗和辽东的上万儿郎,离死亡的陷阱远一步
草原明珠马急追甚至看到了那面熟悉地绿地黑十字战旗。在尘头中若隐若现就在此时。忽然鞍上一股无法抵抗地大力传来。乌仁图娅只觉身子一轻。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
狠狠地摔到草:上。跌得浑身像散了架似地疼。回头一看。桃花马跪在地上。几次三番地想爬起来。无奈左前腿软软地使不上力起来几次。又都跪了回去。它用两只圆圆地大眼睛盯着主人。长嘶一声。似乎在向主人道歉。
原来连续奔驰上千里地桃花马。精疲力竭之际。不小心踏到一块尖石。磕坏了马腿
乌仁图娅惊得慌了神。再有三十里地。半个时辰能赶上父汗地大军。偏偏桃花折了腿可怎么是好
她咬了咬牙。迈开两条大长腿。向着尘头大起地方向狂奔。
两条腿地人注定跑不过四条腿地马。乌仁图娅跑了不到一柱香地时间。一颗心就渐渐地沉了下去前方大军地距离越来越远。现在已经看不到那面绿地黑十字战旗了
肺里热得像火烧,咽喉处火辣辣的疼才摔下马,筋骨受的挫伤越明显几处关节酸疼难当,可乌仁图娅咬紧牙关,迈动似乎灌了铅的双腿,追赶策马狂奔的大军。
在草原明珠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弃两个字。
眼睛越来越花,视野中的东西渐渐的变得模糊,乌仁图娅知道自己快要昏迷了,整个大地仿佛都在和她作对,草根在磕磕碰碰碎石头得脚一瘸一拐就连草原上清新的空气都在欺负人,突然变得火烧火燎。
我不行了她只觉得脑中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软软的倒下。
就在此时,她听到了天籁之音:咦,这边有个女子长生天呐,是大汗的公主
待乌仁图娅醒来,已身在万军之中,乃颜汗的黄金辇车之上。一万名辽东健儿策马盘弓风拥云从,追随着绿地黑十字战旗,向临湟疾驰。
快,父汗,父汗在哪里乌仁图娅紧紧抓住一名年轻侍卫的袖子,后不意竟有幸离草原明珠无数辽东健儿的梦中情人如此之近,黝黑的脸上一红,老半天才吭吭哧哧的道:王爷在后面,替替公主准备草药
都什么时候了乌仁图娅强撑着身子,从黄金辇车柔软的卧垫上爬起来,声色俱厉的道:传我命令,大军即刻停止前进,就地防御
侍卫一愣,为难的道:王爷吩咐过了,大军向临湟前
黑之前,一刻也许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