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阮有才提起她的名字,雅都在几个壮汉的护卫下站起来走到前边。
“顺州兵未有任何调动的迹象,我可以向诸位保证,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而且这次我带来了三千精兵,就算顺州兵来了,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阮有才哈哈大笑,强忍着才没把吴文楚的延庆团是内应之事说出来给自己加码。
但屋内的高门族长都是人精,立刻就通过雅都,想到了肯定是莫子布收揽的那支西山余孽有问题,顿时个个信心倍增。
这还怎么输?
以有备打无备,我众敌寡,内部十三家歃血为盟,外部还有内应,突然暴起发难,赢,完全赢定了。
“等到后日巴朗大首领一到,我等就正式歃血为盟,出兵直下顺化,赶走北人,迎回宗室昇!”
阮有才大笑着说道,仿佛击败莫子布,进入顺化的美好日子就在眼前了。
‘轰!’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屋内谈论的热火朝天的造反头头们都愣住了。
阮有才惊疑的四处看了一眼,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他正待要说话,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传来,阮有才差点摔倒在地,然后更加猛烈的爆炸声传来,很多人都看到了门外传来的金光一闪。
“不好,火药库爆了,火药库爆了!”不愧是龙山先生,他一听就知道爆炸声从哪个方向传来,于是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
阮有才方才还雄心万丈,此时听到火药库爆了,急的一拍大腿,“这可如何是好啊!”
嚎叫完,阮有才第一个冲了出去,果然,只见阮家庄园东边一里多处的火药库,正升起浓浓黑烟,还有小规模的殉爆正在噼里啪啦的响着。
阮有才脸色惨白,为了这三万斤火药,他几乎倾尽家产,现在一下给爆了,他的火铳和大炮该拿什么发射弹丸呢。
然而噩梦还远未结束,浓烟过后,数百骑兵突然呼啸着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那标志性的白色马裤,银色马刀极为显眼,正是兴唐军的龙骧近卫骑兵营。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阮有才已经吓蒙了,事情急转弯来的太快了,不是连顺州兵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莫贼的近卫骑兵就到了呢?
阮有才惊慌的看向了雅都,这个立誓要为阮文岳报仇的女人,脸上也不禁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她确实没接到吴文楚或者潘文璘的示警啊。
“才公,朝廷大兵怎么会出现在这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平日里吹牛吹的震天响,但实际事到临头,好多所谓的高门族长也就那么回事,慌成了一团。
想想也知道,他们要是厉害,怎么会被张褔峦压制那么多年。
当然,他们也确实根基深厚,不然武王阮福阔也不会专门培养自己的小舅子张褔峦来整他们了。
其他高门领袖都看着阮有才,阮有才则大脑一片空白。
没掌大权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被埋没的人才,真当这会关键时刻要拿主意了,阮有才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嘴巴翕动了几下,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对,龙山先生,龙山先生神机妙算,一定有办法。
阮有才一下瞟到了身边的还拿着诸葛亮式羽扇的龙山先生,立刻学着戏台子上我昭烈皇帝的样子,一把扑过去,揪住龙山先生的衣袖。
“先生救我,先生救我啊!”
雾草!
龙山先生脸都麻了,他不过是个久试不第的北河儒士,到南边也是来混口饭吃的,这怎么一上来,就来这种高难度的活呢?
情急之中龙山先生四处张望,突然发现远处奔来的骑兵也就这么几百骑,看着气势汹汹,但散落到这片广阔的平原压根就没多少。
再定睛一看,远处后续而来的战兵红盔红甲很是吓人,但总数,好像,好像也就一二千人,顿时心中大定。
“才公勿急,我看莫贼之军并无多少,想来可能是顺化露馅了,但莫贼的三卫军已经南下,所以才让他身边的近卫来的,是以没多少人。”
不得不说,这人还真有点脑子,很擅长分析形势,他这么一喊,造反的这些高门都觉得有理。
“龙山先生,计将安出?”阮有才仿佛觉得自己真找到了几分刘玄德的感觉,连说话都像戏台子上的了。
“才公,立刻擂鼓敲钟,召各处丁壮前来庄园汇集,我等有两万丁壮在此,十个打一个,还怕打不过莫贼吗?”
“只要打杀了莫贼的近卫,余者谁还能挡?”
“有理!”阮有才顿时觉得思路都开阔了,他大喝一声,“紧守寨门,召各处义兵前来,老夫今日就在这庄外,打杀了他们这些北人。”
周围的高门一听,也是精神一振,管这龙山先生说的有理还是无理,但此时有主意总比没主意要好,反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于是,阮氏宗祠所在的庄园,立刻鼓声锣声隆隆响起。
这些高门的义兵来了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都在阮家这个庄园,而是分散在附近几个小庄园中的,包括雅都带来的上人士兵也一样。
“王,我们应该怎么办?”周围的族人看向了雅都。
雅都想了片刻,“可以打,那些打着太阳旗的人并不多,先击败他们,再弄清吴文楚他们出了什么事情。”
雅都这个女人的年纪和事迹稍微有些模糊,有说1755年生,也有说1765年生,咱们这里就当她是1755年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