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该我们为死难的先祖报仇的时候到了,饮了这碗酒,咱们一起把火铳扳机用坏,把钢刀砍缺口,除了被强征的民夫外。
俘虏,我一个都不要,全杀光!”莫子布的话语通过几十个通传,传到战场到处都是。
“全杀光!全杀光!”数万兵将跟他异口同声大喊,喝光了碗中的烈酒,立刻就上了战场。
“拼命吧,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是在这里被击败,跑都没地方跑,咱们旗人的江山,要靠自己来守。”阿桂铁青着脸,简短说了一句。
呼啸的炮弹,向着战场上的两军,铺天盖地的砸了过去,清军二百斤以上的火炮约有七十门,火力还是很足的。
兴唐军也不遑多让,从三磅到八磅的野战炮,也有六十门左右。
且双方的火炮都是带炮车的,移动也很灵活。
唯一不同的是,兴唐军有足够优秀的炮兵,而满清没有。
十几万大军的会战,铺满了整个东京城的东南方向,数十个方阵在旗鼓的指挥下次第向前。
不断有行进中的方阵被火炮集火而打崩溃,但溃退下去之后,很快又会被重新组织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战场还没被黑烟完全遮蔽,指挥官们还能精准调动军队。
但打着打着,烟尘、枪炮声、厮杀呐喊声完全遮蔽了战场,很多以千人为单位的方阵,就只能靠自己的本能作战了。
仗打到这一步,考验的,就是中层军官的指挥能力和战场嗅觉。
最惨烈的战斗发生在中军,在这里,兴唐军的羽林近卫团,嘉定镇中主要由粤西乡党组成的武定团,以及刚刚赶到,已经被称为匈奴骑兵的八百匈牙利骑兵都在此处。
满清那边,健锐营和西僰火铳兵,关外驻防八旗加上八百索伦兵和大量精锐绿营也在这里。
满清按照老规矩,摆出了九进十连环大阵。
所谓的九进十连环大阵,就是一个很奇怪的步骑炮协同大阵。
说它奇怪,是因为他它的火炮是摆在最前面的,同时火绳枪太多,需要夹杂弓箭手来协同作战,以保证火力输出的伤害性和连续性。
更让人头大的是,即便有鸟枪手和弓箭手,输出还是有所不足,所以还必须加上斑鸠炮这样的重型滑膛枪。
这样一来,这个阵型就变得非常复杂,需要一环套一环才能保证火力。
是以满清把这玩意发明出来之后,很快自己也玩不转了。
后边的将领为了减轻指挥难度,多多少少就会删改一些,这使得九进十连环大阵,变成了打本来就比你弱的对手效果不错,打旗鼓相当的对手,就很可能吃亏的奇葩玩意。
陈光祖大声怒吼着,让排着密集队形的线列步兵向前,对面满清九进十连环阵中的火炮开始凶猛开火。
不断有士兵被打中倒下,溅起的血沫和泥水糊了陈光祖一头一身,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继续指挥士兵向前。
莫子布立刻传令,让李全的猎兵迅速上前,然后在两百米左右对着满清的炮手一顿点射。
在九进十连环阵成型的时候,可没有能在两百多米外开火的线膛枪,是以清军炮兵毫无防备,被大量打倒在地,火力立刻就衰减了下去。
此时,让.皮埃尔指挥的近卫炮兵开始发力,把满清的步兵打的东倒西歪的。
阿桂只能下令阵中的弓箭手上前驱赶猎兵。
这些弓箭手多由索伦人和驻京八旗充当,箭术相当高超,弓箭力道大,射速也快,竟然短时间压制了李全的猎兵。
不过这种弓箭手有个巨大的缺点,就是短时间射多了会力竭。
因此李全所部猎兵在牺牲二十余人,扛过几波箭雨之后,立刻反手把满清的精锐弓箭手打的死伤惨重。
阿桂则趁着这个机会,命令悍将胜保率领八旗轻骑兵出击,冲击兴唐军在高处的炮兵。
莫子布强忍着不动用自己骑兵,而是命李全的猎兵退回来协助炮兵防守,双方在高处展开了反复的绞杀。
此时,两军相距已经不足一百米了,满清炮兵基本报废,但可以装霰弹的劈山炮,小劈山炮还能开火。
其中劈山炮可以一次性装二十颗霰弹,虽然装填麻烦,但每打一炮,就可以扫倒一大片人。
当然,由于满清的霰弹太小,受伤的多,致命的少,甚至有羽林近卫团的士兵被打中十余颗霰弹还能作战的。
而兴唐军这边,同样能放霰弹的三磅小炮与虎蹲炮,大抬杆也连续开火,清军一样成片成片的倒下。
七十米上,双方的步兵终于交手了,兴唐军三段齐射,远比清军的鸟枪配弓箭手打的要快,双方至少是一比三的交换比。
清军根本承受不住这个伤亡,阿桂只能命令藏着的九百前锋营骑兵出击。
这九百前锋营骑兵,几乎是整个满清,唯一还能骑射,能披甲冲击的骑兵。
他们的战马也不是让汉人去蒙古草原或者在华北平原养的,而是自己在塞罕坝,木兰围场养的,绝不是那种背上人一着甲,就跑不动的垃圾战马。
莫子布都拿起了一杆褐贝斯燧发枪,他的贴身侍卫裴长武、林阿欲紧紧挨着他,他们一起填补到了承受满清骑兵冲击的左翼。
同时,八百匈奴骑兵出动,目标是清军的右翼。
打的就是换家,看谁扛不住。
到了此刻,所有的指挥都失去了,清军和兴唐军十几万人在和方圆只有三四里的平原上,杀的血流成河。
莫子布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普通士兵,他甚至操起燧发枪开火了两次。
周围的士兵紧紧围绕着他,高高飘扬的红底金日月大旗仿佛波涛中的礁石,任你如何冲击,就算血流成河,我自岿然不动。
而在另一边,阿桂撑不住了,八百匈奴骑兵用一半装备手铳和长枪的胸甲骑兵打头,直接凿进了满清的九进十连环大阵中。
最先倒霉的是两千西僰火铳兵,他们根本不适应安南的热带气候,加上本来战力就要差一些,不一会就被打崩。
这个西僰兵一溃,匈奴骑兵们立刻用他们当掩护,直冲阿桂所在,阿桂命亲卫戈什哈拼命抵抗,但还是未能挡住。
短短三刻钟,就有阿桂之子,雷琼镇参将,蓝翎侍卫阿比达。
奉恩护国公,荆州将军,黄带子宗室爱新觉罗兴肇。
第一代阿拉善亲王罗卜藏多尔济的次子马哈巴拉,等满洲亲贵大员战死。
阿桂承受不住伤亡,只能召回猛攻莫子布的骑兵,方才勉强驱走拉科奇.格佐指挥的匈奴骑兵。
但清军阵型已经完全被破坏,几乎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
不多时,右翼的富察奎林部,被兴唐军陈光耀部击败,悍将许世亨等战死。
左翼的海兰察虽然压制了陈联,打的兴唐军伤亡颇大,但已经无法挽回颓势。
战斗到傍晚五点多,经过接近四个小时的战斗,清军全线支撑不住,在城头七门三千斤巨炮的掩护下勉强退入了东京城。
但这不过是苟延残喘,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啊,有点扛不住了,十四天更新了十一万多字,要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