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接受英格兰王国保护的葡萄牙王国士兵,又在效忠于中华帝国皇帝。这还真是一个战国时代。
‘咚!’一枚巨大的炮弹,砸在了果实号老闸船前的海面,距离船头只有几米的距离了。
溅起的海水,瀑布一般撞向了果实号,头戴铁盔的费利佩少校被从头到脚浇了个湿透。
“吊,枪口进水了!”费利佩少校用纯熟的粤语大骂一声,“抓住船舷,抓住船舷!”
少校大吼了起来,话音刚落,刚刚那枚四十八磅加农炮射出的巨型炮弹,激起了一股巨大的暗流,以至于果实号都猛地甩了一下。
“把三面帆都升起来,直接往沙滩上冲,把果实号当做掩体,先击溃沙滩上的低地青蛙们!”
费利佩少校也是拼了,因为中华舰队来的非常快,荷兰人没来得及在浅滩埋设障碍物,沙滩上也没有任何拒马和陷坑,非常适合几十吨的船,直接冲上去。
在强风的吹拂下,果实号几乎是全速撞到了前滩上,距离沙滩还有十几米的时候,船体就已经进水,等到轰的一声半搁浅的时候,距离沙滩就只有几米远了。
铅弹如同雨点一般打在了果实号上,士兵们尽量佝偻着身体在躲避,砰的一声,一枚三磅炮击中了搁浅的果实号,好在被船舷挡住,没有伤到人。
但等了一小会,船体剧烈的震动了起来,碎木块满天飞,连一根桅杆都被砸断了。
费利佩少校身边一个划船的黑叔叔,被直接倒下的桅杆砸得血肉模糊,兀自面目不清楚的在那抽抽。
轰!这一发炮弹的震撼还没过去,又是一发至少是十八磅炮的炮弹击中了果实号,将船舱都给打穿了,更多海水涌了进来。
“放小船,冲锋!”费利佩少校大喊一声,第一个冲到船舱下来,开始准备出击。
一艘黄色的长条小船被放了下来,葡籍士兵们纷纷把他们的燧发枪和长矛放到了船上,然后扶着小船,嚎叫着就开始冲锋。
铺天盖地的呐喊声响起,在果实号等几艘船直接往沙滩上搁浅以吸引大量火力后,数百人拉着装载武器的小船,就在半人深的水里向滩头发起了冲锋。
沙滩上,十几个荷兰军官指挥着三四百土著士兵排成横排,一阵排枪打过,冲锋的士兵们倒下了七八个人,杀伤力低的令人发指。
没办法,分散的太开了,土著士兵根本没经过多少训练,开火率低的可怜。
费利佩少校当先冲上沙滩,他只穿了一条跟内裤差不多的小短裤,上半身完全赤裸,身上挂着装了火药和铅弹的袋子,脑袋上戴着一个铁盔。
“不要装弹,直接冲上去,他们人不多。”费利佩少校还是有点勇气的,他更知道殖民地军队的德行。
葡萄牙人这种老牌殖民地国家现在虽然不行了,但他们熟悉套路呀。
这根本不用在沙滩上装弹对射,直接冲过去就行了。
果然,当一百多士兵跟着费利佩少校发起冲锋的时候,刚刚打完一轮排枪的土著士兵,看着明晃晃的长矛和长刀,竟然直接也放下了手中的火绳枪。
他们超过一半人拔腿就跑,剩下的人则拿出更加顺手刀剑,嚎叫着冲上来企图肉搏。
可是荷兰军官们一看敌人还没冲上来,土著就乱了没法指挥了,他们竟然也选择了逃跑。
这些人一跑,那些刚向前冲了几步的土著士兵们也不冲了,你们白人老爷都不卖命,我们这些土人为什么要卖命。
于是,沙滩上及三四百荷兰军队,竟然连真正的战斗都没进行,就直接溃散了。
海面上,苏弗朗少将一直观察着远处等待风向小船传来信号,终于,象征着西北风到来的蓝白旗升了起来。
“出击,把所有侧面的炮弹,都倾泻到荷兰人的棱堡上!”他兴奋地大喝一声。
顺着这股强风,中华帝国三艘三级战列舰,两艘四级战列舰,依次出动。
它们缓缓的在海面上划过了一个半圆,将一侧的火炮对准了海边不远的威廉三世棱堡。
其中最前面的三级战列舰延平王号是归仁造船厂建造的第二艘战舰,其模板为法兰西1747年建造的君主号三级战列舰。
排水1776吨,载炮74门,船员734人。
不过延平王号与君主号做了一点改进,把龙骨长度和船体坚硬程度都做了加固,使得它能在下层甲板每侧各加装四门四十八磅加农炮。
这实际上是一种替代方案,因为中华现在还不具备建造一级战列舰的能力,于是便加装了几门四十八磅炮,以便万一在面对英法的一级战列舰时,也有足够的破坏力。
“开火!”延平王号上,周远权大吼一声,先是下层甲板四十八磅炮开火,然后是十门三十六磅炮,接着是上层甲板的十五门十八磅加农炮。
由于战舰是缓缓划过海面的,需要在极短的时间让这二十九门炮都开火。
一时间,整条战舰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海水都被晃动着产生了一圈又一圈向四周扩散的波浪。
周远权甚至听了龙骨和甲板发出的咯吱声,一阵阵发麻的感觉从甲板传到他的身体上,这是巨大后坐力传到了过来。
既然连战舰都这样了,岸上的棱堡受创更重,两分多钟几十枚几十斤的炮弹,猛地砸到了城墙上,就算是棱堡,受到这样的猛轰也是很可怕的。
到处都是砖石乱飞,到处都有士兵在惨叫。
而且由于战舰是在移动的,所以几乎对着海面的每处城墙都有被命中,城墙上的士兵被震的口鼻来血,被乱飞的砖石打的鲜血直流。
好不容易延平王号的猛轰结束了,棱堡上的荷兰军官正要指挥炮兵还击,下一艘黔宁王号三级战列舰又来了。
荷兰人的火炮还没开火,炮弹便砸到了城墙上,这下伤害更大,因为荷兰炮兵已经上前来准备开火了,结果一下吃了个满的。
吉尔斯火炮长指挥着一门二十四磅的加农炮,他刚刚命令士兵将炮弹塞入炮口,还没开始瞄准,他就听到了一声阵阵令人浑身发麻的呼呼声。
吉尔斯猛地抬头看去,立刻就看到了让他亡魂大冒的一幕,一枚比他人都大的炮弹,在一团青烟的包裹中,向他们呼啸而来。
“上帝啊!”吉尔斯惨嚎一声转身就要跑,可是太迟了,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肚皮中的内脏一阵奇怪涌动,就像是要从身体里出来一般。
飞到半空的时候,他往下看见自己所在的炮台已经完全被毁,包括那门二十四磅加农炮在内,所有的都一起飞了起来。
砖石与火炮,人头与炮弹,全部在空中飞舞着。
吉尔斯火炮长突然觉得一阵烦闷,就在空中哇的一声吐了出来,那是他被完全震碎的内脏,连带着胃一起从口腔里飚出。
五艘战列舰,总计一百二十七门炮,连续轰了四轮,威廉三十棱堡最外面的岸防炮几乎就全被清除了,接着中华海军开始靠近,从正面逼近棱堡。
而在另一面,登陆的两千名士兵已经杀退了巴达维亚港口城中荷兰军三次反击,彻底将港口城和棱堡切割开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