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这是属于汉唐的一天
(这章有点风险,我把亚齐换成了亚彻)
董金凤正了正脑袋上的凤翅盔,又把胸前明光铠上沾的些许灰尘擦了擦。
这种明光铠又与历史上的明光铠稍微有些不一样,它借鉴了欧洲的整体板甲技术,使得胸前的护胸和护心镜基本融为一体,在事实上成了板甲。
但其实,这种装备并不适用,它太重了也不怎么灵活,扛得住钝器,也有可能扛得住远距离铅弹,但肯定扛不住抵近射击和炸弹。
或者说,在目前的时代,所有的铠甲都在迅速失去作用。
就以目前的大虞军中为例,还装备铠甲的,就只有胸甲骑兵了,整块板甲能帮助他们在冲锋的时候抵抗一下流弹。
同时,兵部也还存了几万套的甲、锁子甲等,专门用来跟某些还以冷兵器为主的某些地区作战。
比如虾夷人,比如阿洪姆变民,比如外东北某些还在跟福康安混的野鞑子。
使用面积如此狭窄之后,铠甲的重要性自然就急速下降,现在几乎成了一种礼服。
而从礼服来说,明光铠凤翅盔等等,可比甲看起来拉风多了,特别是在旗人大规模用过甲,使得甲带上了一层鞑子属性的现在。
所以,现在大虞朝铠甲流行的潮流是,专门用好钢打造一套唐宋时期,外形拉风的铠甲,就比如董金凤穿的这种。
“将军,城内果然有大食士兵,他们被堵在了港口西面的山包上,遣人来请降。
说只要我们放过他们,他们愿意为每个人付相当于一百银元的赎金。”
董金凤狡诈的一笑,“他们有现钱吗?”
“没有,但首领倒是很讲义气,他愿意带人留下,让几个军官回大食去筹钱。”
“唔,不同意,太远了。”本来想先骗一波赎金的董金凤摇了摇头,随后对身边的黄仁勇说道:
“带十门野战炮过去,把这些杂碎轰下来,我要用他们脑袋,放在京观的最上层。”
说完,董金凤咧嘴一笑,“在西北的时候,老子就想这么干了,但是陛下不同意,说大陆二十八省还是不能这么搞。
那现在这苏门答剌不属于二十八省,甚至不在帝国行省范围之内,想来就没什么问题了。”
上面的统军是皇汉,下面的参谋和其他军官自然大部分也是,有人显得有些担忧。
不过不是担忧事情影响不好,而是。
“统军,咱们汉人多少年了,恐怕自唐季之后,就很少有这样征伐外域大胜筑京观的时候,没经验啊,别到时候下面的士兵干不好这活,筑一半就给垮了。”
“是啊,十来万颗头颅呢,没点经验可干不好!”
董金凤点了点头,沉重的叹息了一声,“自大唐衰亡,我华夏就进入了下行之期,祖先的荣光已经凋零将尽,甲申以后,东虏统治的这一百多年,更是饱受摧残。
到了如今,竟然连筑京观的能力都失去了,唉,何日.何日才能重现汉唐的荣光啊!”
“董将军勿忧,哈哈,我有一侄在嘉定太学天工院建筑系就读,他和他的同学,已经被我叫过来了。”
哈哈笑着大喊,还一瘸一拐走过来的是新安君男韦大,他腿瘸了上不了战场,就跟着大军做些其他工作。
而之所以韦大这么上心,同样是屁股决定脑袋。
什么地方最容易产生皇汉,甚至是这种极端的皇汉?
那就是除了最核心的江南、岭南、湖广、川陕、山河四省之外的地区。
倒不是说这些主要省份的人中没产生皇汉思想,而他们在解除了满清奴役之后,就没有多少直面来自异族威胁的时候了。
而目前又是经济恢复的上行期,每个人都在忙着为妻儿子女积蓄财富,忙的不可开交呢。
特别是那些日子相对好过的省份,大部分人跟着喊两句没问题,可不会真的有人去把这当事业干。
但除开这些省份以外,其他地方可都是皇汉的大本营了,至少是非常推崇这套,也愿意付诸实施。
因为这些行省,要么是宗教文化矛盾尖锐,要么是要拓殖占领其他地方,要么是新近收服的东洋五省有点皈依者狂热。
他们有现实利益,也有精神需求来当一个皇汉。
什么?你问韦大一个瑶人,为什么要当皇汉?
他当然会当,第一,人家现在自认是汉人,还认为所有壮人和瑶人都是汉人。
嘴边常常挂着的一句话,就是他们韦家是大明孝宗皇帝的外家,孝宗皇帝是瑶人的外孙。
第二,这皇汉根本不会伤当韦大分毫,反而还会给他带来好处,因为皇汉针对的是向外扩张,不是要在国内搞民族斗争。
他们的要求,其实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凡江河所至,日月所照皆汉之臣妾等等,这些老生常谈。
皇汉的这种对于开疆拓土的强烈欲望,以及杀光拓殖省份土人,把未来都留给子孙的操作,与韦大的利益,几乎完全一致。
这要是还不去当皇汉,韦大才是傻子呢。
“哈哈哈,还是你新安君脑子活,那就开始吧。”说着,董金凤大手一挥。
“传令各军,捣毁城内外所有的寺庙,除了十二到三十二岁的女子,余者鸡犬不留,把他们的脑袋,全部砍下来,垒成京观!”
我草,韦大都不禁脸上一麻,皇汉之间也有差别,荡寇将军,你疑似有点太过残暴了啊!
当然,更麻的人在最后面,韦大的远房侄子做梦也想不到,他本来是来叔叔这见一下世面,感受下当贵族的美好,顺便在同学们面前显摆一下他有一个很有实力的叔叔。
结果谁想得到,竟然被拉到战场上来参与筑京观。
这.,我们建筑系学的是用建筑材料建要塞堡垒,不是用人头来垒京观呀,啊喂!
但是来都来了,而且他们也没胆子跑,那个胖大的荡寇将军简直就是个杀人魔王,别惹恼了他,回头一刀把自己给砍了。
于是,一堆十六七岁的学生,被迫开始绞尽脑汁,把平生所学的知识都用上了,测算、绘图、设计,生怕哪里有疏漏,导致京观倒塌。
四十多年后,从交通部右侍郎位置退休的韦小侄写了一本回忆录,详细回忆了这个影响他一生的事件。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是一个上午,阳光有些刺眼,咸湿带着腥味的海风,吹在脸上,暖暖的却有些让人想吐。
但后来我才知道,我之所以会想吐,是因为那根本不是海风,而是血雨腥风!
我亲眼看见我的叔叔,一个瘸腿的帝国元从贵族,他拿起一把火铳,一铳就将一个反抗的土人打死。
随后以跟他瘸腿极不相称的速度跑过去,从腰间摸出一把短柄砍头斧,三斧就将那个土人的脑袋给砍了下来,最后再抛给我,还大笑着喊道:‘嚯,还是个小头人,把这颗脑袋放的高一点!’
那种乌黑腥臭,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然后,这还只是一个开始,随后我更是差点被当场吓昏过去。
因为无数的‘建筑材料’,被士兵们用独轮车一车一车的运了过来,然后被随意的倾倒地上,就像是没用的垃圾。
当年还是陆军中将的石国大公董公,就哈哈笑着赞扬我‘你小子是个干大事的!’
之所以会这样,因为我是同学中唯一一个没有吐的,其他人都吐了,最厉害甚至苦胆都差点吐出来了。
我们一共筑了五座京观,为了完成这件工作,我已经劳累到可以在满是人头的地上,铺张毯子就能睡着的地步。
而与此同时,城内的杀戮之声一直都未曾停止,士兵们炸毁了城内的亚拉寺等一大批庙宇,烧毁了上千册经义,数不清的高阶僧侣被拉出来在血水中用刺刀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