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中,库东被推下楼梯,腰部以下几乎瘫痪,罗伯斯庇尔的弟弟跳窗逃走,却摔断了腿,革命法庭大法官维维耶被打成了猪头,连罗伯斯庇尔都身中一枪。
次日下午,这位法兰西大革命的恐虐神选,被他自己创立的极简版革命法庭送上了断头台。与他一起被处死的,还有圣茹斯特库东和巴黎公社市长让.巴蒂斯特.莱斯科等二十一人。
再一次,罗伯斯庇尔的头被刽子手提在手中的时候,台下的百姓欢声震天,就像是当初处死路易十六时期一样。
随后,仅剩的吉伦特派迅速掌权,法兰西社会立刻又掀起了清算罗伯斯庇尔和马拉等人追随者及其家属的血腥报复。
这波打击范围之广,连曾经给罗伯斯庇尔投过书,刚刚被任命为意大利军团炮兵司令的拿破仑都被波及,拿皇直接被逮捕下狱,一度都以为自己要死在狱中了。
是以,在如此恐怖的革命浪潮中,拉格朗日,拉瓦锡等人完全变得无足轻重,刚刚泛起的水,瞬间就被惊涛骇浪给淹没了。
拉格朗日痛苦的叹息了一声,他虽然严格来说是意大利人,但他的祖上是法国人,且他的研究成果,基本都是在法兰西发表的,因此在心里,他还是把自己当成法兰西人的。
“我可能要死在东方了,不过也好,至少不用再看到这地狱般的场景。”
“或许不用如此悲观,像是马拉、罗伯斯庇尔这种疯狂的暴乱分子总是少数,等他们都被处死之后,法兰西就可以回归正轨了。”
拉瓦锡提到马拉的时候,还有些咬牙切齿的。
因为他之所以这么快就被逮捕,除了他包税官身份让人厌恶以外,还因为他狠狠的罪过马拉,从而被山岳派的革命者给盯上了。
当年马拉初出茅庐,也想蹭个科学家的名头以提高声望,他依照当时流行的燃素说,也就是之所以会燃烧,是因为自然界存在一种叫做燃素的东西。
马拉以此为据,写了一本火焰论,然后提交到了法兰西科学院,而此时,拉瓦锡正在论证氧气才是物体燃烧的原因。
于是他不但给马拉退了稿,还立刻毫不客气的,极为尖酸的抨击了马拉的火焰论,把马拉说的一文不值,如同狗屎,把马拉弄的声名狼藉。
所以当马拉掌握权力之后,立刻就要来整治拉瓦锡,号召革命者埋葬拉瓦锡这个反对人民的伪学者。
好在马拉被科黛.夏洛蒂给刺杀了,不然估计拉瓦锡此时坟头草都半米高了。
“希望这一天快点到来,毕竟赛里斯不是我们的祖国,法兰西才是。”数学新星傅里叶倒是对法兰西颇为留恋,因为他目前还没有遭到迫害。
他愿意去中华看看,不过是趋利避害而已,他也不能确定自己就一定不会遭到迫害。
而拉瓦锡的高徒,炸药天才,历史上美利坚杜邦家族的开基之祖艾勒泰尔.伊雷内.杜邦则脸有喜色,因为他早就想离开法兰西了。
在法兰西,他的咖位太低,上升空间有限,可能一辈子也就只能做一个火药工程师。
历史上他就是在五年后离开法兰西去了美利坚,而此时,他选择了中华帝国。
毕竟美利坚没有皇帝和国王,你干的再好,也是个土豹子发明家和商人,但是在中华帝国,你干的好是能当贵族,真正的,有封地的贵族的。
而且,中华科学院山长黄珏,是他老师拉瓦锡的挚友,两人每隔几个月都要通信交流。
因此杜邦知道,中华正迫切需要在火药方面有极高天赋人才,而他杜邦,就是中华皇帝所需要的。
“起航吧,政治不是我们该考虑的,我热爱法兰西,愿意为他战斗,但并不是现在。”
加斯帕尔.蒙日正在准备发表他的画法几何学,因此迫切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
而且蒙日也是这些学者中,唯一没有受到生命威胁,却想要离开一段时间的人,单纯就是出于对罗伯斯庇尔等人的失望。
历史上他是在意大利遇到拿破仑之后,从这个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了法兰西的未来,他才安下心的,现在嘛,这早一步被截胡了。
。。。。
布鲁塞尔大王宫中,路易十七正虚弱的躺在姨妈玛丽亚.伊丽莎白女大公的怀里。
小王子,哦不,现在应该叫他小国王的路易.夏尔,受尽了折磨,已经奄奄一息。
其实鞋匠出身的安托万.西蒙及其夫人并没有虐待路易十七的想法,但无奈他们的认知和本身素质,根本无力承担养育路易十七的责任。
当然,这也是历代法兰西国王做的孽,终于报应到他们的子孙身上了。
因为在下层极度痛苦的法兰西,寻医问药这个事,约等于传说,很多百姓甚至对药品感到陌生和不信任。
因此,当在监狱中受尽折磨的路易十七,交到这两口子手上以后,他们对路易十七身上的伤病并不在意。
因为大多数法兰西贫民的孩子,患上了这样的伤病,都是靠自己扛的。
只可惜,路易十七这种近亲结婚的贵族,身体素质根本能不能跟法兰西贫民少年比,对别人来说抗一抗就过去的病痛,在路易十七这,每一种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卡尔,我要赶回维也纳去,带着路易一起走。”玛丽亚.伊丽莎白女大公对莫子溶说道。
而女大公之所以要走,很显然,有太多人不希望这个孩子活着了,只有在维也纳,路易十七可能才有一线生机。
“可是.路易的身体,能支撑这样的长途跋涉吗?”莫子溶担忧的问道,路易十七在,对于中华来说是件好事。
因为只要路易十七这个正统在,那么已经去到东方的夏洛特公主就越有价值。
“如果夏尔支撑不住,那也就是他的命运,因为无论怎么选,总比留在这里好。”短暂的沉默过后,玛利亚.伊丽莎白女大公如此说道。
“而且,我们都看得出来,虽然巴黎的乱子从未减轻甚至愈演愈烈,但这个所谓的法兰西共和国,已经不可能被击败了。”
莫子溶听到妻子这么说,情绪也低落了下来,这正是王无病大骂普鲁士、奥地利和西班牙的原因。
这些傻缺国王,根本不肯出全力镇压法兰西的革命,打个仗三心二意,指挥不统一,跟他妈给法兰西练兵似的。
结果就是,法兰西虽然损失挺大,但越战越勇。
那些在大革命中得到了好处又推崇自由、平等、博爱等思想的法兰西版良家子,在这些战争中得到了丰富的锻炼,作战水平有了长足的进步。
断断续续打了两三年到现在,法兰西已经从一打就懵,变得相当有战斗力了。
“去吧,去维也纳吧,维也纳不行就去特兰西瓦尼亚,我留在这里等阿泽,如果布鲁塞尔守不住,我就去普鲁士。”
莫子溶挥了挥手说道:“虽然腓特烈.威廉二世早就暗中想和法兰西议和了,但他不敢得罪我的弟弟,因为那关系到每年净利润数十万银元的贸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