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的赵平急忙往旁边躲避。
心中还在感慨,古人就是淳朴。
为了自己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竟然敢公然跟县令做斗争。
也不枉自己下定决心改变他们的生活现状。
“来人,把这些刁民全部给本官赶出去,谁再敢作乱,直接杖毙。”
黄丰年抹了一把脸上的烂菜叶,又把公案上的破鞋丢掉,气的身子都不断发抖,便下令要把这些闹事的刁民活活打死。
唯有震慑住了他们,才能震慑住赵平。
然后赵平才会乖乖的掏家底。
衙役又大都是为虎作伥之辈,听到命令,挥舞着手中的水火棍就打砸。
有几个跑的慢的,直接就被撂翻在地。
赵平见状,只得出声阻拦。
“住手!都赶快住手!”
那些衙役哪里会听他一个犯人的话,继续打砸。
赵平只能示意李虎。
李虎一跃而出,左突右闪之际,就把那些衙役手中的水火棍给夺了下来。
跟着一推,就把那些人尽数推到。
余下衙役看到李虎如此凶猛,尽皆不敢上前。
就连黄丰年也被震慑住了。
忙叫衙役过来保护他。
赵平挥挥手,李虎会意,退到人群当中隐藏起来。
赵平这才上前把那些倒下的衙役扶起来,然后冲着外面围观的群众朗声道:“众位父老乡亲,你们在这里为我赵平鸣不平,赵平十分感激。”
“但这是公堂,是伸张正义之所。”
“还请大家能心平气和的等待黄县令宣判,不要太过激动,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赵先生,我们不忿啊。”
那些群众也不怕事,高声回应,“你免费医好了我们,是我们的恩人。”
“如今县令这个狗官却要治你的罪,我们不服,要为你鸣冤。”
“我谢谢众位的好意。”
赵平拱手行了一礼,继续道:“但咱们的县令老爷是个明辨是非,公正严明的好官。”
“只要本人没有犯罪,他也绝对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治我的罪。”
“还请大家给我一些时间,让我为县令澄清事实,洗脱嫌疑。”
说黄丰年是好官的时候,赵平还刻意加重了语气,算是在提醒黄丰年,莫要自误。
“好吧。”
群众这才答应,不过也都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只要县令敢办赵平,他们不惜拼掉性命,也要大闹公堂,把他们的恩人救走。
赵平这才回身,冲着黄丰年道:“黄县令,瘟疫爆发之时,我熬了汤水不假,但也只是汤水。”
“我见咱们云安县的百姓生活困苦,一天只吃两顿饭,有些甚至只吃一顿饭,还吃不饱,就主动用野菜给他们熬点汤水充饥,怎么就成了行医治病呢?”
“汤水?”
黄丰年冷笑一声,“熬制那些汤水所用之物全部都是药材。”
“你竟然说是野菜,还想以此来狡辩,真以为本官是那么好蒙骗的吗?”
“药材?”
赵平故作大惊,“草民不是医官,并不知道那些野菜就是药材啊。”
“不知就能无罪吗?”
黄丰年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冷喝道:“药不可乱吃,吃死了人怎么办?”
“虽然眼下没有问题,可以后呢?”
“谁敢保证?”
“真出了问题,你赵平就要负全部的责任。”
“根据大未律令……”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平打断,“黄县令,我熬制那些汤水的时候,你也在场,身为县令,为何不阻拦草民呢?”
“本官又不是医官,如何知道你熬的是药材还是普通的野菜啊?”
“那现在又为何要说是药材呢?”
“因为有证人。”
黄丰年道:“来人,带证人曹庆上堂。”
曹庆一直就在后面偷听,这会径直走出,直言道:“回县老爷,赵平所熬制的汤水尽皆药材。”
“而且含有一定的毒素,不及时排出体外,经年累月,肯定会出问题。”
“他这不是在救人,而是在谋杀。”
“小人请县太爷做主,砍了这个草菅人命之人。”
“什么?赵先生熬的竟然是毒药?”
外面的人立刻就惊呼起来。
但也有人反驳。
“放屁!毒药能医好瘟疫吗?”
“这曹庆就是个黑心医官,找他看病,没个上百文根本就不医,而且往往一次问诊还不行,需要好几次,不把你的家底掏干誓不罢休。”
“对,上次我看病也是如此,原本还能吃两顿饭,顿顿吃饱,愣是被他黑的只能以野菜充饥,还吃不饱。”
“他这是嫉妒赵先生医好了瘟疫,医术比他高超,所以见不得人家好,恶人先告状。”
“县老爷,求你明鉴,砍了这个黑心医官。”
“对,砍了这个黑心医官。”
“……”
一时间,民意沸腾,争相要砍了曹庆。
得亏有衙役阻拦着,否则,这些人恐怕已经冲到公堂,对曹庆拳脚加身了。
即便如此,曹庆也吓的不轻。
只能催促黄丰年,“县老爷,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不宣判等待何时?”
黄丰年点点头,他也想早点办了赵平。
趁着眼下衙役阻拦,那些刁民无法反抗,先把赵平押入大牢。
以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便拿起一只令签扔到公堂,还没等他宣判呢,就见人群中挤进去一人。
人还没到,声音却已经传了过来。
“县老爷且慢,草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