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并非臣那么认为,而是整个云安县的老百姓都是那么认为。”
田易解释道。
“陛下,你相信看,纵观历史,可曾有人能攻克瘟疫?”
“就算是那些在医道上极为有名的老人家,面对瘟疫之时也是束手无措。”
“而赵平是什么人?”
“他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夫,没读过书,更没学过医,连最低等的九品医官他都不是。”
“试问一下,这样的人,如何能治疗瘟疫呢?”
“肯定是陛下皇恩浩荡,福泽万民,让赵平钻了空子,窃取了陛下的功劳。”
“哈哈哈,就你会说。”
陈玄点了点田易,笑了起来。
瘟疫之始,陈玄愁的睡不着,听到大臣们给不出来解决方案,一个个只知道拍马屁,气就不打一处来。
如今瘟疫彻底解除,陈玄的心也放到肚子里了。
这马屁听着就如同清脆的风铃一般,特别悦耳。
不过陈玄还有疑问。
继续道:“田爱卿,照你这么说,那赵平并非什么蓬莱仙君?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不错,他就是老百姓。”
田易点头道:“甚至连普通的老百姓都不如。”
“因为他是一个二流子,整日酗酒,赌博,连地都不种。”
“还到处沾花惹草,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
“竟有此事?”
陈玄脸色阴沉下来。
他对赵平可是寄予厚望的,不但封了七品的品酒官,甚至还打算把他招到京城,让他当个京官。
但田易却说他是二流子。
这跟其他人的说辞出入有点太大,一时间让陈玄难以接受。
平心而论,陈玄更接受田易的说辞。
毕竟自己是皇帝,福泽万民。
他区区一个山野村夫,如何能找到解决瘟疫之法。
肯定是受到了皇恩的影响。
但周围的却都把功劳归到赵平的头上,却把他这个皇帝的功劳摘的一干二净。
这让陈玄非常不爽。
而且赵平酿制的相思酒非常好喝,比贡酒都好喝数倍不止。
肯定也是因为皇帝福泽到他了。
赵平不但没有上供给他,反而拿相思酒赚钱。
可恶至极。
原本经过徐天华的“耳边风”,陈玄对赵平非常颇有好感。
可今天被田易这么一闹,陈玄竟有种想把赵平拉到面前砍了他脑袋的想法。
“何止这些啊。”
田易痛心疾首道:“那赵平仗着能酿制出来相思酒,威胁臣的叔父,让臣的叔父把堂妹嫁给他。”
“否则的话,就不再提供相思酒。”
“他这是强抢民女啊。”
啪!
陈玄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气呼呼道:“好一个赵平。”
“朕一定要治他的罪。”
“陛下,你若真想治赵平的罪,臣倒是有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臣听闻榆关那里不太平,总有鲜卑人骚扰。”
田易说:“马上就要过冬了,鲜卑人肯定还会跑到青州边境掠夺。”
“不如让赵平进先锋营。”
“他那种人,死在战场上,也算他为祸害的云安县百姓赎罪了。”
“好,这个主意不错。”
陈玄惊喜道:“田爱卿,你不愧是翰林学士,计谋层出不穷。”
“好好努力,未来必大有可为。”
“都是陛下教导的好。”
田易恭维道。
陈玄听从了田易的建议,当场传下口谕,命赵平充当先锋营士兵,去镇守榆关。
李延咂了好几次嘴,愣是没有张口。
伴君如伴虎。
此刻正是陈玄高兴的时候,自己给他浇盆冷水,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还是交给徐酒官头疼吧。
赵平是他力荐之人,如今被陛下发配到先锋营。
徐天华得知消息,肯定会回京辩解。
就是上一封圣旨恐怕还没有传到云安县赵平的手中吧?
那可是要把赵平招入京城,重重有赏。
眼下又要发第二封圣旨,却要把赵平拉到先锋营,让他去送死。
接旨的人会怎么想?
这陛下该不会是脑子患病了吧?
所以田易离开之后,李延就站出来苦涩道:“陛下,你这道口谕什么时候传出去?”
“现在就传。”
陈玄淡漠的瞟了李延一眼,“李延,你跟着朕也有那么多年了,见过朕眼中什么时候揉过沙子?”
“那赵平明明就是一个二流子,徐天华却欺上瞒下,告诉朕赵平是仙君。”
“哼!”
“把徐天华也召回来,朕要打他板子。”